谭橙尽力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经又严肃,将背在身后的手抽出来,递到谭柚面前,“这个,我提前给你。”
私房钱?
是她阿姐能干出来的事情。
谭柚低头把东西接过来,就这么一摸,都不用打开看便知道是什么。
嗯,又是避火图。
谭柚记得自己的同事,经管学院的老师,有一项本领,那就是纸钞从她手里那么一过,她捏一捏就知道大概多少钱。
而谭柚看着手里的避火图,人家徒手数钱有多少,她是徒手辨别避火图的书本有多厚。
“谢阿姐,我收下了。”谭柚将书放进书箱里。
今天收到的第五本了。
谭柚的反应过於坦然大方,谭橙这才不动声色松口气。
她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单手搭在谭柚肩上,轻轻拍了拍,“别紧张。”
谭柚点头,“我不紧张。”
“有阿姐呢。”
“不用阿姐,我真不紧张。”
谭橙这才收回手背在身后,“进去吧,娘在里面等你呢。”
“娘也在?”谭柚垂眸看着书箱,想着里面的避火图,一时沉默,心道不至於收到六本吧?
谭柚往墨院里走,谭橙站在庭院门口仰头看月亮。
今天七月二十五,明明是月末,天上月亮已经清减薄瘦到只剩一条了,俗称峨眉月,就这谭橙都能发出感慨,“今晚月色真好,阿柚明天就要娶夫成家,当个大人了。”
颇有一副“孩子终於长大”的既视感,语气像个感慨万分的老母亲。
藤黄跟着仰头看,“主子,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谭橙说,“我本来就想感慨一下,正好仰头看见了月亮。”
藤黄,“……”
您还记得自己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吗?那么多文才知识跟墨水,就感慨出这么朴实无华的一句话?
留谭橙在门口,谭柚进了屋子,果然见谭母蹲在书架边翻看她那些孤本。
“都是好书。”谭母也就看看,不像老太太那么馋。
“娘,怎么还没去休息?”谭柚将书箱放在桌子上。
“来给你送点东西,”谭母站起来,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把东西抽出来,“小柚子,你也长大了,明天就娶夫了,该懂的还是得懂啊。”
谭母正要把避火图递给谭柚,就见她从书箱里一本接着一本又接着一本,一共掏了五本避火图出来。
谭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