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促长随,“快去快去,别让夫子她们等久了。”

长随来的急,一直蹲在这边等人。就在她以为等不到的时候,挂着谭府灯笼的马车缓缓而来。

长随说不出的动容,眼眶都热了。

这还是她家大小姐头回等来了真正的朋友。

虽然这朋友跳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

“屁股打开花了吗?”苏虞啧啧怎舌,“要说还得是吴嘉悦有本事,京城花儿为何这么红,她算是深有体会。”

“少贫。”白妔推她一把,问长随,“还能吃饭吗?”

苏婉疑惑,“打的是屁股又不是脸,怎么就不能吃饭了?”

白妔恍然,“打的是屁股啊,那没事了,她那儿皮糙肉厚不怕挨揍。”

长随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真是大小姐的好朋友吗?怎么感觉是急着过来看热闹的。

谭柚最后下车,她往前面一站,苏白苏才收起故作轻松的姿态,站在她身后看向长随。

谭柚问,“她可有什么话要说?”

长随可算知道谁才是主心骨了,恭恭敬敬行礼,“大小姐说,让我来就是给你们报个平安,她什么事情都没有。”

苏白苏三人面上不显,其实偷偷攥在袖筒里的手都不由松开。

苏虞道:“你看,我就说她没事吧。”

苏婉小声哎呀,“害得我昨晚太担心都没睡好,起来看了一夜的书。”

苏虞,“……”

你不是人,你是真的狗,这都看得下去书。

得知吴嘉悦没事,四人才离开。

这么折腾一通,已经临近巳时。

谭府马车回府的路上,谭柚掀开车帘往外看。

城门大开,灾民们在京兆尹府衙役的引领下,朝临时搭建的棚子走去。

这些灾民虽衣衫褴褛,但不见多么狼狈。

大人领着或抱着孩子,背后背着被褥行李,走走看看。

她们维持着原有的尊严,无须像乞丐一般被人驱赶,更不用哀声求人。

灾民不由感慨,“这就是京城吗,咱大司真好啊。”

临近中午,不少有善心的商户已经在门口布粥,热情地吆喝她们,“老乡,待会儿认完路记得来俺们这儿喝粥啊。”

你看,这就是大司,好坏并存,难分好坏。

苏虞趴在车窗往外看,心情五味杂陈。她见有人背后行李松动,衣服掉出来一件都没察觉到,没忍住从车上跳下去,将衣服捡起来掸干净,双手捧着递还回去。

“您的东西。”苏虞老老实实,跟见着长辈的小孩一样,看不出半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