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们一家夹缝中求存, 能攀一棵树是一棵, 万万不可以再得罪人。

所以上回他去谭府道谢的时候, 既将柳盛锦跟谭柚的关系撇清,又准备了厚礼。

结果呢, 好家伙, 他把事情做的面面俱到,人家谭府眼里还是只有柳盛锦。

若是柳盛锦是柳主君亲生的,这会儿他定会高兴的蹦起来, 可惜柳盛锦是个庶出。贱货生的儿子, 长得跟他一样, 有张故作清高不沾俗事的脸。

他爹早死,他还苟活着。

柳主君端着茶盏,阴狠狠地想,当年将柳盛锦送回老家就打定主意让他一辈子别回来, 最好死在那边,结果家里的老太太仗着读过两年书, 竟是不管嫡庶真把柳盛锦教的人模人样。

恶心谁呢。

若不是冉儿一时糊涂, 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小贱人回京。

柳主君抿着茶, 耷拉着眼皮, 根本不管面前闹成一团的柳家人。反正这事他又没捞到半点好处,才不出头给柳盛锦说话。

他有本事弄来请帖,他倒是有本事摆平眼前的闹剧。

“锦儿,你弟弟平日里对你是不是不薄?谭府设宴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带他去长长见识呢。”

开口说话的是陈氏,柳慧箐为了升官娶的侧室。柳主君虽不满,但陈氏腰杆比他硬,一言不合就哭闹着回娘家,导致柳主君因为这事被柳慧箐训斥好些次。

时间一长,柳主君也就不敢找他麻烦,也导致陈氏在柳家后院里,尾巴几乎翘到天上。

“哥哥你也不帮着劝劝。”陈氏见柳盛锦垂眸坐着,根本不搭话,软硬不吃,不由将目光移到柳主君身上。

柳主君事不关己的模样,余光扫了眼下首椅子上的柳盛锦,“我有什么办法,人家又不是我亲生的,我总不能逼着他带你儿子去吧。”

陈氏听完不由咬牙,随即阴阳怪气地说,“若不是你那亲生的儿子,咱们家的公子们怎么会愁嫁,现在妻主也还是贵君的母亲呢。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攀上谭府的机会,为何只让锦儿去,咱们柳府就没有其他公子了吗?”

其余几个侧室听完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除了侧室,柳慧箐的其他兄弟姐妹也来了,带着他们的儿子。

她们从柳盛锦收到请帖起就来柳府堵他,从上午吵到现在,无外乎是希望柳盛锦明日赴宴的时候,能够拖带着几个哥哥弟弟过去。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万一那谭橙就看不上柳盛锦,喜欢上他们儿子了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也不是谁都喜欢柳盛锦那张清高脸。

反正整个柳府上上下下都不喜欢他。

柳主君放下茶盏,“现在知道后悔了,上次施粥一事,你们几个不都是拦着不让自己儿子出去吗,说什么难民脏若是沾染了什么病可如何是好,你又说你家小六貌美,岂能这么出去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