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短短半天没见,她能瘦到哪里去?
老太太笑呵呵的,伸手拍拍她肩膀,见谭柚没皱眉,不由彻底放心,继续道:“瘦点比胖点好,可别跟你娘学,她那个体型最多当个珠宝,那么大的个头,可当不了珍宝。”
谁家珍宝是一大块啊,无一例外不是精致的好看的。
谭柚看向司牧,司牧冲她眨巴眼睛,露出乖巧清甜的笑。
他一笑,谭柚便没了脾气。
花青将买来的蜜饯果脯送来,谭柚挑了一颗,递到司牧嘴边。
司牧眼睛往上看她,听话地张口含住蜜饯,然后伸手轻轻拉谭柚衣袖,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两人旁若无人一般亲昵,老太太沉默一瞬,问,“嘶,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司牧握着手炉,眼睫落在谭柚修长好看的手指上,轻声道:“若是祖母,来的的确不是时候,若是太傅,您有话便说吧。”
他伸手去戳谭柚的手背,指尖被谭柚翻掌朝上顺势攥住,握在温热的掌心里捂着。
她手心的温度,司牧最是熟悉,也最是喜欢,当下手指便老老实实被她握住。
旁边胭脂为太傅搬来凳子,跟司牧和谭柚一起坐在桌边。
“殿下设在养心殿的禁军至今还没撤回来,”老太太说,“禁军一刻不撤,宫内外一刻不安心。”
“我知道,”司牧语气平静,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我只是把人放在那里,她们怕什么。”
她们当然怕啊,怕司牧冲动之下,将皇上直接弄死。
这些人又没收到边疆的消息,只当以司牧的性子,终於忍不住要篡位了。
“老臣知道殿下心里不痛快,可这时候不是动怒的时候。”老太傅身为谭柚的亲祖母,能不为今日之事生气?
对方要的可是她亲孙女的命啊。
从私心来说,她恨不得让司牧叫禁军踏进养心殿,将那行凶之人揪出来。可这般做,舒坦是舒坦了,解气是解气了,然后呢?
她跟司牧面临的将是所有朝臣的抵制。
长皇子公然篡位,以男子身份突然篡位,全大司的女人都不会同意。
若是大司和平无事,司牧倒是能派兵镇压,反对一个杀一个,杀到没有一人敢再站出来。
可大司并没这么稳固。
昨天老太傅就收到消息,边疆有异动,那不大不小的动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大司,境外已经不太平了。
若是这时候,司牧用兵权镇压,极致暴戾的手段之下,定是众人起来反抗。
不得臣心不得民心,到时大司跟司牧无异於都处在内忧外患中。
这也是为何司牧要动翰林院,不能直接动手,而是迂回到宁愿先算计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