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媒妁之言 开花不结果 2754 字 1个月前

萧安澜看了看俞宛如,嘴角含笑,说道:「前段时间报纸铺天盖地,我略有耳闻。」

俞清遇见一个有共同话题的人,恨不得立刻就抓着萧安澜长谈。

俞太太将他拦下,「你自己不累也就罢了,安澜特地去接你回来,总要让人家歇歇脚。饭都要摆上来,还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你先回房去洗把脸,一身的灰尘,跟土里滚出来似的。」

俞清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俞太太让人去看看厨房里的菜都好了没有,再将碗筷摆上来准备开饭,又请萧安澜坐下,对他说:「吃了那么多安澜送来的东西,也让你尝尝我们家厨娘的手艺,若觉得合胃口,以后经常来家里坐坐。」

萧安澜巴不得能留下来用饭,一点也不知道推脱谦让,直说道:「那我就不跟伯母客气了。」

俞太太笑吟吟道:「客气什么?再过不久就是一家人了。」

俞宛如只在一旁默不作声,耳朵尖透着红。

等俞清梳洗好出来,午饭也就摆上桌了。

俞老爷坐在主位上,他左右两边,一边是萧安澜和俞清,另一边是俞太太和俞宛如。

俞老爷把自己珍藏的酒拿出来,与萧安澜碰了几杯,俞太太几人则喝着酸梅汤应应景。

萧安澜一面对俞老爷的酒赞叹不绝,一面又极力称赞俞家的厨娘。赞得俞太太心花怒放,俞老爷的嘴角也一直带着笑意,一时间宾主尽欢。

吃过午饭,几人移到花厅喝茶,萧安澜说道:「我一位朋友送了我几张电影票。伯父伯母,我请你们去看电影吧?」

俞太太哪里不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笑道:「我和你伯父老人家,哪看得懂电影,难得你有心,就让宛如和阿清跟你一起去吧。」

俞宛如还未说话,俞清好奇问他:「姐夫,是什么电影?」

萧安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电影票看了一下,说:「电影名字叫《摩登都市》,我之前没有看过,不知道好不好看。」

俞清忙说:「我听过。之前我一位同学去看过,影片讲的是发生在上海滩十里洋场的故事,很有时代意义。姐姐,我们去看看吧。」

俞宛如听了这电影的名称,本就有些好奇,让俞清催了几声,又有俞老爷俞太太的同意,也就点头应下了。

於是几人又乘了汽车,去和平路上的德丰影院。

萧安澜朋友送他的是贵宾券,有单独的一个小隔间,与外界的大厅隔开来,外边的人看不到里面,互相之间没有干扰。

俞宛如是第一次来看电影,对里头的一切都新奇得很。

现在还不到放映时间,大屏幕上轮番播着香烟和香水广告。她就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看得入神。

萧安澜暗中看她。

他觉得他未来媳妇儿有一个特点,不管做什么事都特别专心。

就像之前去茶楼听书,也是这么一副认真专注的模样。明明在别人看来只是娱乐休闲的事情,她也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对待,睁着圆圆的眼睛的模样,显得特别可爱。

眼看那广告都播了四五轮,俞清已经坐不住,新奇地左看右看,俞宛如还看得认真,萧安澜就有些佩服她了。

他喊来侍应生,让他上几份饮料,又转头问俞宛如,和俞清:「宛如,阿清,你们要吃什么?」

俞宛如回过神来,忙摆摆手说:「不必了。」

俞清正盯着墙上的一副画,闻言道:「姐夫,我吃什么都可以,你决定吧。」

对於他这个称呼,萧安澜是十分受用的,又让应适生加了几份少年人喜爱的小吃。

俞宛如听见弟弟的称呼,又是一阵窘迫。

萧安澜含笑看着她:「广告有这么好看?我看你看的眼睛都不眨。」

俞宛如更不好意思,小声道:「我就是好奇那些画面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要解释起来就复杂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萧安澜便说:「我那里有几本书,到时候借给你看看。」

俞宛如忙点头,「谢谢你。」

萧安澜看俞清一眼,见他没注意到这边,就伸手飞快地握住俞宛如的手,轻声说:「何必跟我客气。」

俞宛如一张脸就像烧起来一样,马上从头到脚红遍了。她想把手抽回来,却怎么都抽不动,又怕被身边的弟弟发现,紧张得眼眶都湿了,黑漆漆的眼睛求饶般看着萧安澜。

萧安澜给她看得心底一阵痒痒,恨不得立刻抱在怀中搓揉一番,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如果这么做,只怕他媳妇儿立马就会从这里冲出去,而且再也不敢见他了。

他清清嗓子,又在俞宛如掌心捏了一下,才放开。

俞宛如立即缩回手,之后不再看幕布上的影像了,只低头盯着自己马面裙上的花纹,两只耳朵烧得通红。

俞清终於观察够了,又坐回自己位子上,不小心瞥到他姐满脸通红。奇怪道:「姐姐你怎么啦?脸怎么这么红?」

俞宛如哪好意思照实说,支支吾吾道:「我、我有点闷。」

「可是现在很凉快呀。」

「我,我……」俞宛如窘迫至极,恨不得在地板上找个缝钻下去。

萧安澜笑着替她解围,「是有些闷,我都觉得热了。」

俞清便怀疑起自己来,「是吗?难道是我不怕热?」

萧安澜含笑不语。

侍应生端着托盘进来。

俞清见了吃的,终於不再追究冷还是热的问题。

俞宛如松了口气。可仍然觉得方才被握过的手似乎还在发着热,她不自在地转了转手腕,借着端饮料偷偷看了萧安澜一眼,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视线,刚降下热度的脸颊又窘得通红,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看他了。

萧安澜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眼睛在他媳妇儿身上刮来刮去,从头看到脚,又从指尖看到头发丝,看得一阵心猿意马,拿出喝酒的架势,把一整杯咖啡都干了。

他又找应侍生点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