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今夜月色极好。

凌晨一点四十分的机场门口， 漂亮的姑娘，乖巧的小狗，还有可爱到爆炸的玩偶人， 像是一幅只存在童话里的油画。不少从机场出来的行人纷纷投来目光。

「……是在拍戏吗？」

「摄像机在哪里？」

「诶，女主角长得真好看啊……」

「小狗好萌！」

……

还有人悄悄拿起手机拍照。

赵凌察觉到闪光灯， 下意识地望向眼前的玩偶人，瞧着这严严实实完全见不到脸的玩偶头， 才松了口气。她打小就习惯了这样的瞩目， 尤其是手机摄像功能流行后， 她时常能发现有人偷拍她。

她不以为意。

不过机场门口人来人往的， 倒是有些过分瞩目。

赵凌的唇角扬起了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得弧度︰「不听话的小朋友， 是小顾开车来的吗？」

玩偶头里是熟悉的少年嗓音。

「嗯， 在停车场。」

一顿，又反驳赵凌︰「我没有不听话。」

赵凌说︰「不是让你不要来接我吗？」

席嘉树︰「谁接谁是狗。」

赵凌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席嘉树小朋友，你的脸呢！」

席嘉树︰「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白色小狗︰「汪汪汪汪汪汪汪！」

赵凌是真拿席嘉树小朋友没办法， 只不过嘴里嫌弃归嫌弃，内心却像是春日里波光潋灩的湖面，荡漾得不行，她蹲下来，伸手去摸白色小狗。

小奶狗叫得欢乐，嗷嗷嗷汪汪汪的， 奶声奶气， 而且一点儿也不怕生， 赵凌一伸手，它的白色小脑壳就凑了过来，蹭着她的掌心，又轻轻地汪了两声。

赵凌的心都要快被萌化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狗？」

「博美。」

「是你养的吗？」

「我家里养的，这几天我爸妈不在北京，我把它接过来了，让小顾帮忙养几天。」

「它叫什么名字？」

赵凌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奶狗。

小奶狗脾气特别温顺，和寻常叫得凶的博美犬不一样，特别亲近人，也不抗拒赵凌，一被抱起，又乖乖地汪了一声。赵凌简直是爱不释手，抱在怀里，只觉长达十二小时的疲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叫什么名字？」见席嘉树还没回她，她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未料还是久久没有回答，她抬首︰「嗯？」

这会，席嘉树轻咳一声。

「小月亮。」

赵凌愣了下。

席嘉树又说︰「月亮，小月亮，我……我以前随便取的。」

她怀里的小月亮听到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些兴奋，又连着叫了好几声，不过仍旧乖巧地躺在赵凌的怀里。

赵凌见席嘉树这个模样，心中微动，边摸着小月亮边笑问︰「小朋友，喜欢月亮呀？」

「名字随便取的。」

「哦……」赵凌拉长了音调。

席嘉树︰「真的随便取的。」

赵凌问︰「喜欢月亮吗？」

席嘉树说︰「不喜欢。」

赵凌︰「真的？」

席嘉树︰「假的。」

说着，仿佛有几分不好意思，又迅速说︰「小顾在等我们，我们去停车场吧。」他一转身，溜得飞快，只不过穿着行动不方便的玩偶装，走起来脑袋的两个长耳朵一蹦一蹦，走路姿势还有几分笨拙的可爱。

赵凌瞅着他的背影，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

到了停车场后，席嘉树脱了玩偶装，扔在了后备车厢里。

他和赵凌一块坐在车后座。

小顾扭头和赵凌打招呼︰「赵小姐，好久不见。」

赵凌点点头。

席嘉树说︰「回体育园吧。」

小顾︰「小老板，收到！」

小顾应了声后，开启车辆，同时不动声色地透过后视镜打量着自家小老板和赵小姐的动静。小顾瞅瞅席嘉树，又瞅瞅赵凌，还瞅瞅小月亮，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和上次从北京火车站接人时有些不一样了。

小月亮被小顾养了好几天，如今见着小顾，又嗷嗷嗷地叫着，尝试着挣脱开赵凌的手。

赵凌轻轻抚摸着它，温声说︰「小月亮乖。」

小月亮十分好哄。

赵凌顺着它的毛，轻抚着它的脑袋，很快的，它又变得温顺乖巧，嗯嗯哼哼地小声叫着，还时不时用小脑袋轻轻地蹭着赵凌。

小月亮浑身雪白，皮毛光滑干净，一双眼珠子黑漆漆圆碌碌的。

赵凌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得体的剪裁透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奶狗，黑白映衬之下，显得她别有一番风情，尤其是小月亮的爪子偶尔会抬起来，搭在她柔软的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