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美女修成诀 落日蔷薇 3199 字 1个月前

第43章 朝阳

季遥歌交代了白砚,让他把元还与小木头人先带回洞府,自己便跟着夜珑、月宵二人去居安殿,不论是狮公岭上发生的事,还是今日之事,她们都要给应霜一个交代。

一路上,她都跟在最后,夜珑和月宵在前边边走边吵,吵自然不是真吵,多数是月宵抱怨,夜珑聆听。季遥歌听着听着,不禁微笑。离她们从前的恩怨,已经又过了将近两百年,误会仍旧没有解释,但怨恨却日渐减淡,争吵也有,但尖锐被磨平,打打闹闹地过着。

前面的人却走着走着突然停步,月宵转身挽住季遥歌的手,盯着她直看:「遥歌,我觉着你变好看了!」

季遥歌摸摸脸:「有吗?不还是老样子?」

「不是,真的漂亮了,奇怪……我说不上来。」月宵好打扮,对美丑最为敏锐,可她也说不出来,到底季遥歌哪里漂亮了。想了半天,她还是瞧不出所以然,眼然余光却瞄见夜珑也盯着季遥歌的脸看,她挑了眉挤到二人中间,挡去夜珑目光,嫌弃道,「你看什么看?很好看吗?」

「……」莫名被骂的夜珑很是无辜——要不是因为月宵的话,她能好奇吗?也没觉得有差别啊,还不就是原来的模样?

月宵还要骂她,却被季遥歌按住了手:「好了,你别老跟夜珑师姐过不去,这么多年得亏她让着你,要我说,月宵师姐的暴脾气也该收敛一下了。」

「听到没有?」夜珑瞪着月宵。

月宵气坏,戳着季遥歌的额:「你这没良心的,刚才是谁为了给你出气不惜对付万仞山的顾行知?」

「你还敢提这事?」夜珑脸一下就沉了。

「唉?」月宵眼珠转了转,「我胸口疼,伤没好,疼……」马上捂着胸就走了。

季遥歌「噗呲」笑了。这么多年,整个赤秀宫,也只有她一直在做这两人的和事佬。

如果有一天她离开这里,她觉得自己应该会,想念她们。

————

居安殿在一百九十八年前的大战后已经修复成原来的模样,应霜夫人坐在幔帐之后见她们,季遥歌与夜珑在殿内禀事,她却听得心不在焉,眉间拢着团愁绪,就连得罪三宗这样大的事,她也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几句就揭过。

从居安殿出来,季遥歌疑惑:「夫人最近遇到枣手的难事了?」

夜珑虽是应霜的心腹,这回却也不知,只道:「日前严师兄传回信来,夫人看了之后就这样了,我们亦不知发生了何事。」

说起赤秀宫的这位大师兄严逊,倒是个神秘人,季遥歌在这里待了近两百年,总共只见过他两次,每次都还是匆匆一面,连话也没能说上,他回来一向只见应霜夫人,不理余人。

「严师兄跟着夫人很久了吧?」季遥歌边走边问。

「可不是。」回答她的却是月宵,「我们拜夫人为师时,大师兄就已经跟着她很久了,听说师公在世的时候,他就跟着他们了,确切来说,严师兄应该算师公的弟子。师公走后,师兄就留在夫人身边了。」

师公……就是居安殿上挂的那幅画像里的男人?

「师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来没听夫人和大伙提起他。」季遥歌好奇道。

夜珑正好走到老槐树下转身,摇着头:「我们没人见过师公,夫人也从来不提。只听说师公原是独自一人在此地建了洞府,救了夫人并与她结为道侣后,才将这洞府扩为赤秀宫。师公与夫人感情甚笃,琴瑟和鸣,当年是啼鱼州出了名的双修眷侣。且师公风采卓然,修为出众,连啼鱼州山主也要礼遇他三分,当初的赤秀宫可比现在要威风,门下弟子数百,已接近那些名山大川的小宗门了。师公与夫人的理想,是带领赤秀宫的弟子们踏入正统,摆脱世俗偏见,成为真真正正的修仙大宗,不过可惜,师公走的太快,只剩夫人独撑,如今山门凋敝,人才凋零。」她叹口气,又道,「这些话,都是我当年从啼鱼州几个老修那里听到的,如今这些老修,走的走,死的死,也没剩几个了。」

说来叫人唏嘘,她们虽未亲眼见过赤秀宫最繁盛的时代,但从外人描述的只言片语中,依稀也能感受到当年盛况——将一个不入流的媚门,一步一步发扬壮大,引入正途,受世人景仰,传承百代,这是何等的淩云壮志?

「那师公是……」

似乎料到季遥歌要问什么,月宵直接回道:「师公是寿元终了,经天人五衰而去的。」

这是整个啼鱼州及赤秀宫所传的唯一版本,天人五衰,是所有修士漫长仙途的尽头。

「看来师公是位奇人,对了,我们门里怎么没有师公的功法流传下来?」季遥歌继续发问。

「你今天怎么问题这么多?」月宵拧她的脸颊,被她避开去。

今天的季遥歌,确实显得格外好奇些。

「我进门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咱们山门的往事,这不是正好聊起,我好奇。」

「功法的事,我们哪能知道,兴许都在夫人那儿藏着呢。你没瞧《十二仙魔舞》,那虽是夫人所创,可也是经过师公点拨才成的,否则哪有这么大的威力,可想而知师公的厉害,他的功法,哪能轻易现世?」月宵撇撇唇,不以为然道。

季遥歌还想打听,夜珑却已摆手:「别说这些了,月宵,跟我回去疗伤。」

「不必你假好心。」月宵揉着胸口,从老槐树的影子里跑远。

季遥歌也就歇了心思,看着夜珑和月宵吵吵嚷嚷地走远。

————

白砚的洞府离季遥歌不远,现在元还和小木头人都在他洞府里落脚。他这洞府比季遥歌的要大,也是后来新修建的,内里一共五间石室。别看白砚这人浪荡风流,这洞府的布置却毫无浮夸,莲座玉榻,石案挂画,还有活渠植莲,游鱼戏耍,极是惬意舒适。

他把最大的那间石室让给元还,自己带着小木头人在外洞活渠的石桥上喂鱼玩,小木头人闷闷不乐,看着水里幽幽的倒影不吭声,任白砚怎么逗都不理会。

正愁着,那水里的小锦鲤突然一只接一只跃起,水沫溅了小木头人一身,小木头人「啊」了一声,怒目望向白砚。白砚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小木头人又趴回石栏杆上:「没有。」她就是生自己的气——顾行知和季遥歌,看着都像陌生人。明明在万仞山上过了两百年,到最后,只有她在回忆。

梆梆——

白砚敲敲她的手臂——这木头施过幻术,肉眼看着像真人,但身躯一碰仍是木头。

「小木头,我真好奇,你到底什么来历,怎么会躲在木头里面?」

「小木头小木头,我有名字好吗?」小木头人气坏,一句「我的来历你问你师姐」已经冲到喉咙,却被外头进来的人打断,又咽了回去。

季遥歌来了。

「他呢?」她问白砚。

白砚朝内室看了眼:「在里面打座。」除了元还,她问的不会再有别人。

季遥歌点点头,又瞅了小木头人一眼,相顾无话,她便径直进了内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