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金虔一声惊呼,开始在原地打转,「中毒、中毒、中毒!如此高难度、高风险的活计向来都是某只猫儿专利……啧啧……」说到这,只见金虔猛一仰首、细目远眺、烁烁闪光,口中扯出一个高八度:「展大人,属下来了——」
「嗖」的一声,眨眼间,消瘦身影已消失不见,只余一股尘烟飘荡远去。
众衙役皆停了笑声,目瞪口呆瞅着金虔消失方向。
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赞叹道:
「金校尉的轻功又精进了不少。」
「看来展大人的指导颇有成效。」
「金校尉能有展大人亲自指教,真是福气啊……」
「咳咳,几位开封府的官爷。」店小二插进一个脑袋道,「刚刚那位可是开封府的官爷?」
「那是自然,除了咱们开封府人,谁能有这么好的身手?」众衙役自豪道。
「太好了……」店小二大松了一口气道,「那位小官爷点了四壶碧螺春、三壶龙井、三碗卤梅水,一碗姜蜜水,八盘桂花糕、六碗汤饼、两笼蒸饼、四盘小菜……总共是三两八钱五厘二分白银,几位官爷先把帐结了吧!」
「……」
汴河波光粼粼,映照开封府众衙役微微抽搐脸皮,河畔袅袅丝风,吹拂着众衙役的僵硬身形。
「金虔!!」数声高喝齐鸣,震天动地。
此后江湖盛传,开封府衙役,个个内功深厚,狮吼功登峰造极,只要朝着肖小盗贼这么一吼,定让人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
开封府夫子院内西厢房外,包大人面色阴郁,不停踱步来回,王朝等四位校尉围在厢房门外,满面焦急,薄汗满面,频频向厢房内观望。
「公孙先生,依你所见,李捕头的伤可有大碍?」包大人焦急问道。
公孙先生紧皱眉头:「大人,李捕头身上的伤不碍事,只是这伤口上的毒却有些枣手。」
包大人、四位校尉脸色同时一沉。
「大人也不必太过担心。」公孙先生继续道,「展护卫正在屋内为李捕头运功逼毒,相信以展护卫的功力,定能制住毒性。」
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又定定盯着紧闭的西厢房门板。
忽然,只见门板一动,一人拉开门扇。
剑眉微蹙,薄唇泛白,汗湿额角,一身大红官袍也微透汗渍,正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展护卫!」
「展大人!」
展昭朝着众人微一颔首,道:「属下已经运功将李捕头的毒性逼入李捕头手臂,但却始终无法将此毒逼出李捕头体外……」
众人脸色一变,赶忙疾步走进厢房。
只见一人卧於床铺之上,面色惨白,左臂搭在床铺外侧,隐现黑晕,正是开封府快班捕头李绍。
公孙先生赶忙坐下身号脉。
「公孙先生可解得了这毒?」片刻之后,包大人问道。
公孙先生缓声道:「此毒十分诡异,刚刚诊脉所见,毒势汹汹,十分凶险,可此时再看,却又好像慢性毒物一般,毫无动静。学生觉得……似乎和金校尉常用的毒弹……若是金校尉在此,或许能多出几分把握。」
包大人神色一肃,提声道:「王朝、马汉,本府命你二人派人去寻金校尉,为何这许久还不见回话?」
「这……」王朝踌躇道,「今日乃是金校尉轮值休日,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属下已经派了六队衙役寻遍府衙上下,临近街道,可这找了大半个时辰,毫无消息……」
「六队衙役找了半个时辰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包大人脸色有些不善。
四大校尉顿时一缩脖子,面容之上有些委屈。
「启禀大人,」马汉抱拳接口道,「金校尉行踪不定,轻功卓绝,平日里除了展大人,谁也寻不到他的踪影……刚刚展大人为李捕头疗伤,无暇□,所以……」
「或许是这几日金校尉被展大人……咳,那个练功练得太累了……寻个地方躲起来睡觉去了……」马汉偷眼望了展昭一眼,小声嘀咕道。
众人目光唰得一下射向了展昭
展昭眉头一动,垂眼抱拳道:「大人……还是让属下出去寻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