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 / 2)

「咚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小逸惊得跳起身:「这么晚了是谁?啊!该不会是我哥吧?!对了,白天好似听他说要来给你送什么信的!啊呀,若是让他看见我在你这,一定会猜到我是来干什么的!糟了!糟了!我赶紧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能让我哥看见!」

说到这,小逸一扫死死护住衣柜决不妥协状的金虔,目光一瞥,突然就地卧倒,一个滚身,躲到了床底下。

「……」

金虔默然望着床铺半晌,又看了一眼衣柜,最后望了一眼房梁,十分淡定的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一抹黑影从眼前一晃而过,在一眨眼,屋中已经多了一位自斟自饮茶水,悠然自得,头顶一撮银毛的天下第一神偷。

金虔默然关好房门,走到一枝梅对面坐好,等候这位不请自来的家伙说话。

「金兄,一个人啊。」一枝梅懒懒道。

金虔抽了抽脸皮。

一个人?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梅兄这么晚有事吗?」

「无事、无事,只是到你这寻个清静。」一枝梅道。

「诶?」

「白兄今日也不知是为何,非要拉着在下和展大人喝酒,这一喝就喝了八九坛的上好女儿红,展大人倒是聪明,自己先寻个借口遁走,害得白兄又拉着在下喝了三坛,在下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趁白兄如厕之时溜走,想来想去,还是到金兄这里避一避的好。」说完这句,一枝梅打了个嗝,顿时一股酒臭味扑面而来。

金虔掩口遮鼻,双眼恨恨放光。

好你个白耗子,这才入住开封府的第一晚,就塑造了两个酒鬼,其中一个还是平时滴酒不沾的模范员工猫儿大人,真是功劳不小啊!

金虔冷哼一声:「梅兄过谦了吧。想梅兄在临风楼敢摆下三道酒关试探来人,这酒量想必是不错的!」

「非也!非也!」一枝梅晃晃悠悠摇头道,「这酒啊,浅尝辄饮细品其味自是风雅,但若是喝多了,定会醉酒误事的……」

「醉酒误事?」金虔一下来了精神,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莫不是梅兄因为醉酒做过什么错事?」

难道这是今晚的第二大爆料?

「误事?在下天下第一神偷,怎么可能因为醉酒误事?」一枝梅自豪一笑,软塌塌的胳膊晃了晃,「什么……一年前…教了一个小孩两手功夫,骗他说要收他为徒做天下第一高手什么的……这种事是绝对不会有的……哈哈哈……」

金虔可怜的脑门今晚第二次磕在了桌沿上。

感情小逸一年前萌发的神偷梦想的源头在这里。

慢着,难怪咱总觉着小逸的步法身形还有甩绳索的手法和一枝梅有些相似,想不到竟真是这个家伙教的!

衣柜里和床底下一前一后发出两个怪声。

「什、什么声音?」一枝梅突然站起身,眯着两只眼睛努力寻找焦距。

「无事!梅兄你安心坐着吧!」金虔按住一枝梅肩膀又把他压回座位,想了想衣柜内床底下的两位旁听人士,问了一句,「不知梅兄可有收徒的打算?」

「收徒?!」一枝梅好似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抚掌大笑道,「在下一个人多逍遥自在,怎会做收徒这等麻烦的蠢事。」

衣柜里和床底下又同时发出怪声。

「金兄,你这屋里怎么总有种怪声?」一枝梅竖着耳朵莫名道。

金虔却是直接忽略这个问题:「梅兄,你大小也算个『梅门』的掌门,难道就不想寻一位称心的徒儿为你端茶倒水捶腿按肩?」

「这么一说,好似有个徒儿也是不错……」一枝梅眯眼想了想,点头道,突然,又使劲儿摇了摇头,「可惜不行啊!『梅门』开山祖师有训,本门秘笈只可传於本门首席弟子,也就是未来的掌门人,若私自传他人,就……就这辈子偷不到半钱银子!」

果然是神偷门派立下的规矩,很务实嘛!

金虔挑眉:「不知这条门规和梅兄是否收徒有何干系?」

一枝梅长叹一口气,幽幽道:「一年前在下醉酒之时教给一个孩童一种轻功步法,虽然只是皮毛,但那轻功步法却是……」

「是你们『梅门』的秘笈?!」金虔合理猜测道。

一枝梅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依照本门门规,这秘笈只可教给掌门首席弟子,所以,那个孩童应该就算是在下的首席弟子了……」

「……梅兄收那孩童为徒不就行了?」

「麻烦的是……嗝!」一枝梅打了个酒嗝,无意识晃了晃手指,「那时在下易了容,醉的又太过厉害,事后想起,除了依稀记得自己一时兴起教了两招步法外,根本不记得自己易容成了何种相貌,又是在哪里遇见的孩童,那孩童又长得何种模样……」

金虔满头黑线,目光瞥向自己的床铺。

小逸啊,你确定要拜这种人为师?

「所以说醉酒误事啊……」一枝梅扑通一声趴在桌上,「在下的好徒儿,你在哪里啊?」

金虔扶额,长叹一口气,决定将据实以告:「梅兄,其实……」

「咚咚!」

敲门声再一次十分不识相的响起,还夹杂了一声呼喊:「一枝梅,你是不是在里面?」

「白玉堂?!」一枝梅猛地从桌上爬起身,惊道,「他竟寻到这儿来?不成、不成,在下绝不能再喝了!」

相比之下,金虔可称得上是从容不迫泰然处之,淡然扫了大门一眼,不紧不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啧,依照这个剧情发展,轮也该轮到这只小白鼠了。

再看那一枝梅,惊慌过后,便开始寻找藏身之地,第一选择就是脚尖点地往房梁上飞。

幸好金虔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一枝梅的腰带,疾呼道:「这、这房梁不结实……」

一枝梅眼角一扫,又冲衣柜奔去。

「啊啊!!」金虔一溜烟冲到了一枝梅前面,死死拽住柜门,「这柜子、柜子里面满了!」

一枝梅慌了神,一弯腰就要钻床底。

「梅兄!」金虔死命拽住一枝梅衣领往外拖,「床底下全是耗子,钻不得钻不得!」

「那该如何是好?」一枝梅跳脚。

「这、这……」金虔细眼余光环顾屋内,刚搬家入住,屋内就只有衣柜一个、床铺一张、干巴木桌标配四张木凳几件家当,可这衣柜、床底已经人满为患,房梁也被某只猫儿占领,哪里还有藏人的地方?

「桌子底下、对,桌子底下!」一枝梅突然惊喜喊道,一溜烟钻到了放置茶碗的木桌下。

金虔望着那毫无遮挡效果光秃秃的四条木腿,又看了看桌下一览无遗一枝梅的乌龟造型,顶着满头黑线,抓起一张床单盖在了木桌上,将木桌上下遮了个严严实实。

「一枝梅,这回还捉不到你?!」白玉堂一脚踹开房门,十分嚣张冲了进来。

「白五爷,这半夜三更的为何擅闯民居啊?」金虔僵着脸问道。

「小金子?你在这里作甚?」白玉堂双颊桃红,桃花眼迷离,脚步不稳,一看就是酒精超标的造型,「啊,对了,这里是小金子的屋子!」又环视屋内一周,「奇怪,刚刚在外面明明听到一枝梅的声音,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