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突然问道。
安德喜禀道:“姚六小姐得了伤寒,还未曾好。”
姚澜因为嘚嘚瑟瑟,在开春的大好天气里给自己弄病了,这几日不敢进宫。生怕传染给皇上。
皇上感慨:“这个丫头啊!我看她是吓病了吧?”
安德喜不敢多说什么,现在这个走向让他已经看不透了。
皇上笑了起来,说:“其实仔细想一想,你说,小景的事情姚澜知不知道呢?”
这样问来,安德喜倒是不知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他仍是这样回道:“其实之前的事情,满朝文武都是心照不宣的,想来姚澜小姐也是知道的!”
这话回答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姚澜与原孝景关系好的时候是一开始就是的,并不因为原孝景是皇子才改变。
皇上摇头,似笑非笑,他看着这欣欣向荣的景象,沉默一下,说:“朕的意思并不是这个。”
缓了缓,言道:“朕的意思是,姚澜知不知道,小景其实不是皇后的儿子。”
这般一说,安德喜扑通一声跪了,都不用皇上多说什么,他这是吓的。
皇上看他如此,微笑:“你何必如此震惊。”
安德喜连忙爬起来:“奴才失态,奴才失态!”
十分尴尬!
不过还是言道:“可是三皇子才是傅小姐的儿子,原大都督不是皇后的……”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被绕晕了,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懵,到底谁是谁的儿子,谁又是真正的太子?
安德喜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经不够用了。
怪不得他是做奴才的,他这样的智商,如果不做智商,早被人干掉一万次了。
“皇上,这事儿?奴才咋有点不懂呢!”
皇上微笑,低沉中带着几分笃定:“小景并不是皇后的儿子。”
安德喜不知道皇上为何会有这样的说法,但是他还是很快:“可是,您不是说……而且已经封了太子啊!”
那这又是闹哪样呢!
皇上平静:“这是朕欠他们母子的,所以应该给他。既然她能够筹谋至此,朕倒是不如顺其自然。而且,小景也是朕的儿子,几个儿子之中,他们确实不如小景更有能力。”
温室养大的花朵,到底是不低经历过风雨的原孝景。
安德喜感觉自己双腿颤抖。
这反转中的反转,他觉得自己真是搞不懂,可是皇上又为何会知道?
而且,有亲生母亲给自己的儿子差点整死的吗?
这事儿就不符合常理啊!
大抵是看安德喜满是迷糊。
皇上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带着些许的平静:“卉卉太聪明了,朕曾经无数次想,当初如果没有临时改变主意,而是真的娶了她,是不是现在一切格局都不同。只是青年时期,朕总是过于自负,总觉得一切都可以搞定,但是实际又不是!小景身体不好,必然另有内情。”
安德喜:“倒是想不到,倒是想不到啊!”
皇上微笑:“小景一定是知道了内情。”
安德喜:“您的意思是原大都督知道了事情的内情,他知道自己不是皇后的儿子?”
“或许他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期一定是知道的。如若不然,他不会那么抗拒这个皇位,这未尝不是对所有人失望之下的感触。只是现在因为姚澜,他只能被推一步走一步。”皇上从来都不是一个傻瓜。
安德喜仔细想了一下,皇上明明知道原孝景不是皇后的儿子,他却还是将错就错了,他并没有告诉三皇子真相,并且将原孝景推到了太子的位置上。
安德喜:“不管是谁,总归都是您的儿子,而且,老奴也相信,您这般考量,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您的智慧,非我等能及,更不是凡人可以揣测的。”
皇上沉默不语,半响,道:“你以为这么多年,老九真的只会专心寻找卉卉吗?朕从来都不相信,朕的几个兄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他做的太好了,朕追踪这么多年,未曾有一丝的线索,当然,现在想一想,未尝不是小景在背后隐藏。不然凭借原孝景和荣长安,怎么可能两个人都没有线索呢?”
皇上顿了顿,道:“朕自然是不怕老九手里的势力,但是如若能够平安,何必要兵戎相见呢!朕自是很有把握,不怕什么,但是总归苦了百姓。朕不乐意见此。但是如果卉卉的儿子成为太子就不同了。你看,老九离京了。”
这些内情,安德喜竟是一丝都猜不到。
“奴才愚钝,竟是未曾想过这些。”
皇上摇头:“不是你愚钝,旁人不是朕,哪里会想的这样多。老九这么多年执着于卉卉,他做所有事情,未尝不是想要替卉卉报仇,更又未尝不是为卉卉的儿子铺路,他坚信卉卉不会调换孩子,可是他倒是不想想,为什么朕就会相信卉卉一定会调换孩子呢?”
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但是他却又知道,当年他是真的曾经心动过的。
不过说的再多也无用,如今既然这些都是他们算计好的,那么他倒是乐意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你说,小景会接手老九手里的人手吗?”
他喃喃自语。
他并不需要安德喜说了什么,缓缓道:“朕竟是觉得,人手未必在小景的手里。”
安德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