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闻言,接过平板。
官博底下清一色的赞美之词的确变了味,从起初的“给小燕总疯狂打Call”,短短半月多了不少质疑声。
网友A:“想红想疯了吧?社交app哪都能看到广告博文……”
网友B:“同觉得用力过猛了,当初对她的印象还挺好的。”
网友C:“加一。我现在只觉得小姐姐想红想要名利的吃相太难看,营销就营销好了,每次都拉踩别人,Lo穿地心了。”
网友D:“可能公司开不下去,打算进娱乐圈了……”
网友E:“楼上的朋友可能真相了哈哈哈哈。别再吹长得漂亮还努力了,这种人设已经过时了。”
网友F:“坐等打脸。按剧本走向,不出一个月就会有新料曝光,按这位网红总裁用力过猛的走势,绝对要糊。”
辛芽见燕绥眉心紧锁,吞咽了一声道:“我觉得评论里有水军在引导风向,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打入过一个大粉丝的核心团队,知道怎么控评。”
燕绥抬眼看她:“有这事?”
辛芽忙不迭点头,颇有使命感:“你别看我现在谁长得好看就喜欢谁,早年还是很专一得喜欢过一个本命。”
“喔?”燕绥来兴趣了,“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追星又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辛芽扭捏:“况且我也脱粉了。”
“不是本命,怎么就脱粉了?”
“我是女友粉。”辛芽挠了挠鼻尖,有些不好意思:“本命交了女朋友,已经失恋一半了。没几个月,又传言他劈腿,三了另一对CP。粉头查实后,我就彻底失恋了,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燕绥挑眉,似对她这段经历有些啼笑皆非,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那你觉得我现在遇到的情况,是哪种?”
辛芽沉吟片刻,有些不能决定:“看数据图,是营销无误。奇怪的是,我找不到营销后的受益方是谁。”
大多营销,都是抱着捧人的目的。辛芽要是单纯的旁观者,下意识会猜测受益方是燕氏集团以及燕绥,可她不是。
她清楚的经历过泰拳馆视频流出时加班加点撤下热搜的那个夜晚,也无比清晰地知道燕绥是个低调的人,她并没有参与这次营销,她没理由也没目的。
这未知的走向,让她冷不丁的觉得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井底利箭倒刺,井壁光滑没有着力点,燕氏身在其中,像已无力挣扎的瓮中困兽。
——
“你继续关注,一有异常,哪怕是风吹草动也别漏过。”燕绥交代完,想起一事,问:“你和陆啸还有联系吗?”
辛芽一怔,不太确定的反问:“偶尔朋友圈点个赞算吗?”
其实起初……两个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是很惺惺相惜的,互相问好,互道晚安,一起珍爱生命。
但时间一久,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被冲淡后,加上圈子不同,生活重叠的交集太少,渐渐就没了共同话题,只剩下朋友圈互相点赞的交情了。
燕绥颔首:“你跟他联系下,给他定回国的机票,让他放个假,来我这里坐坐。”
辛芽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严格来说,陆啸并不算燕氏集团的直属员工,人事部甚至没有他的相关资料。他的直属上司是埃塞俄比亚项目的外派负责人,主要负责翻译。
她记得陆啸曾经说过,燕氏在埃塞俄比亚的项目竣工他就换碗饭继续端。她这会甚至不太确定陆啸是否还在职。
“不在职更好。”燕绥合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你只要尽快给他订好机票,让他过来,酬劳另算。他嫌少,就加倍,再得寸进尺你就让他滚。”
辛芽:“……”
她默默的退了一步,回:“好,我知道了。”
——
辛芽出去后,燕绥起身站到落地窗前。
她抬手挡了挡阳光,眯眼看向脚下的初醒的南辰市,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
倚着窗,她划开手机屏幕,给傅征发了条短信。
短短的,只有两个字——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