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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话不能落於口舌之上,三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怕漏听了什么,游福更是索性挪到她这边来坐着。

“若是当众揭穿,必会民怨沸腾,事态失控,会见血,会死人。朱凌该死,真凶该千刀万剐,可百姓一腔热血,不该付出如此代价。”

几人不由得齐齐转头看向还在喊着‘杀朱凌,平民愤’的众人,有些人的声音分明都嘶哑了,破音了,却仍在跟着喊,於此事上,民怨已经形成了。

京城中人爱议政,也不比外地的人好糊弄,朱凌冲冲不宣判已经引来许多猜疑,暗中猜测他只是个替死鬼的人不少,若此时当众杀的竟然还是个假的,怕是真要失控。

“若是就此认下,我如何甘心!”游福看向沉棋:“如何甘心!”

沉棋苦笑,何止是不甘,他恨啊!

“当然不是认下。”时不虞始终冷静:“障眼法能起到作用,是因为把人都骗住了。可我既然都猜到了这个可能,又怎会什么都不做。这就是朱凌的一根尾巴,只要跟住了这尾巴,就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还能知道他主子是谁。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把这事揭穿了……他们往哪里逃?”

沉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何时是合适的时机?”

沉默片刻,时不虞道:“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的时候。”

“……”

沉棋差点气笑了。

齐心也有点无语:“会不会太玄乎了点。”

“谁让我是个假道士养大的呢?被他带坏了。”时不虞把锅甩到千里之外:“还有时间,不着急,您几位可以再想想我是不是值得相信,若仍决定要在今天就把这摊子掀了,我的人也会竭力相助。”

齐心提醒她:“你当知道真凶必然身份超然。”

“我不是无缘无故来这京城,也不是活腻了来趟这浑水。”将白幔放下来遮住自己的脸,时不虞声音轻浅:“我敢来,自是有所倚仗。”

“我仍是那句:行的是正道?”

时不虞回得毫不犹豫:“天下最正的道。”

“十安也是这么回答我的,你和他走的一条道?”

“是。”

“我对你了解不多,接触更少,但十安做了我六年学生,敢说一句深知他秉性。我知他有事瞒着我,但他绝不是个坏孩子。”齐心笑了笑:“他如此信你,我信他。”

时不虞倾身行礼:“十安能得您这样的好先生教导数年,是他的福气。”

“有他这样的好学生也是我和他师母的福气,这几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操心了去。大大小小的节气,我们两人的生辰,四季衣裳面料,应季吃食,夏日里的冰,冬日里的炭……我们想得都没他那么周全,发现要用的时候,他早都已经备好在库房里,交待好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