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摸骨师 一顾子矜 2594 字 1个月前

☆、第47章

方城在厨房忙活,老爷子无聊,在客厅四处晃,这边兜兜,那边兜兜,于桐歪头看着老爷子问:「爷爷,你干嘛呢?」

老爷子负手,颇有道理讲:「爷爷替你看看,你这未来的新房好不好。」

于桐附和他,「那爷爷觉得好不好呢?」

老爷子瞄了眼正端个菜放到餐桌的方城,摇摇头,故意提升了音调:「就看了个客厅,什么都没见着,我怎么知道这房子好不好。」

方城听见了,转头望向老爷子,随后对于桐笑说:「于桐,你带爷爷参观参观吧。」

于桐无奈笑笑,得了,她爷爷的奸计得逞。

「好啦,爷爷,来,我带你一个个房间看。」于桐挽着老爷子的手臂,带他去一个个房间参观起来。

看了几个房间后,终於到了于桐住的客房,爷爷进门一瞅,就看出不对劲了,「丫头。」

于桐:「嗯?」

老爷子偏过头坏笑问:「你这房里的枕头呢?」

于桐眨眨眼,结结巴巴说:「我,我,我睡觉不用枕头。」

老爷子偷偷笑,意味深长点点头。

结果下一个房间就是方城的卧室,方城向来不爱关卧室门,老爷子一眼望进去,就看到那床上有两个枕头,右边那个枕套的颜色和于桐房间那床被子是一个颜色的。

老爷子偷瞄一眼身旁的于桐,奇怪说:「哟~右边那个枕头的颜色怎么那么扎眼呢。」

于桐嘿嘿傻笑,回头瞧了餐桌,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她赶紧拉着老爷子往回走,扯开话题:「爷爷,我们看得差不多了,吃晚饭啦,吃晚饭啦。」

老爷子缓缓点头,面上全是笑,「行,吃晚饭喽~」

方城今天煮的菜,好几个都是用老爷子带回来的腊肠做的,于桐吃菜前先闻闻,大概能猜出是个什么味道。

「于桐,这几个都是辣的。」方城给于桐讲着。

老爷子带回来的腊肠都是辣口,方城不擅吃辣,这些归根结底都是给于桐做的。

于桐点点头。

老爷子把这些都瞧在眼里,面露安心。

老爷子和方城二人喝了不少酒,老爷子还不准于桐跟着一起喝,非让她去沙发自个儿玩,说是有话单独和方城讲,于桐拗不过她爷爷,只好妥协,此刻盘腿坐在沙发上,余光瞥两眼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老爷子和方城,讲什么呢,她一个字也听不到。

「孙女婿啊……」老爷子沧桑沙哑唤着方城。

方城微抿一口酒,「嗯。」

老爷子眯起眼,似在回忆:「刚才我说到哪儿了来着?」

方城答:「您刚才说到于桐小时候不听话。」

老爷子直点头,「对对对,于桐小时候不听话,她不听话,我也舍不得打她,她脾气这样,多半也是我这个老头子惯出来的……」

方城默默倾听。

老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所以啊……我以后若是不在了……你可要好好对她……」

方城一愣,又给老爷子添了一杯,素来不太会说好话的他,说:「爷爷,您会长命百岁的。」

老爷子摇头微笑,满是年老褶皱的脸上抒写出了世事沧桑,他定睛看方城,缓缓道:「方城,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方城深邃的眼眸与老爷子对视,须臾沉沉道:「有。」

「有就问吧。」

「爷爷,您摸过我的骨。」

「没错。」

方城两指捏着瓷杯,打圈晃了一下,不紧不慢说:「其实您早就看到了我成年后与于桐见面的场景了吧。」

方城依稀记得,之前他与于桐在方家初见时,老爷子吃惊讶异的表情,当时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未深究细探,现在想起来,倒是明白了。

老爷子眯眼凝视方城,「嗯,没错。」

方城继续说:「于桐跟我提过孩童骨的事,多变数。我猜想,大概是因为我的骨头特殊,没了那变数,所以您才会那么惊讶吧。」

老爷子摇头,缓缓含糊道:「嗯……并不是……只是时间长了,记忆断断续续,有些事情一忽儿记得,一会儿又记不得了……你和于桐见面的时候,我又忽然想起来有这回事情,所以那时才会那样吃惊……」

方城微蹙眉,不解老爷子的话语:「记不清了吗?于桐说过,摸骨师从五岁起,就能记得全部的事情。」

老爷子苦涩一笑,又饮尽杯中酒,「爷爷我现在……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摸骨师的能力差不多消耗殆尽了……」

方城一知半解,面露困惑。

老爷子摇头,咽下嘴中酒,「方城,爷爷我跟你直说吧。我已经没了摸骨的能力,只是外头的人,都不知道。」

方城讶然,他没想到是这样的,「那于桐她……」

老爷子点头:「她知道,不过……她只知道我不能摸骨了,别的一概不知。」

方城颔首。

老爷子叹气补充:「没了那能力,记忆力也不行了,多数都是模糊的。」

听了这句话,方城明白了老爷子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原是都记不起他会与于桐见面了。

老爷子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酒:「方城……」

「嗯。」

老爷子正经说:「爷爷我啊,第一眼见你,摸你手骨时,就知道你与于桐重骨,是她命中之人。」

方城脑袋里又闪过二十年前的画面——

「孩子,你们还会见面的。」

「真的吗?」

「真的。」

方城微抿一口苦酒,是啊,老爷子那时很肯定说,以后他们还会见面的。

老爷子剥了颗花生,扔进嘴里咀嚼:「我那时就知道你们将来终有一见,可我当时能力已经有限,只预见了你们见面的场景,再无其他。」

方城也拿起颗花生,没有剥开,只是放於手中摩挲,「爷爷,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