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谢持风吃东西时,桑洱吩咐了忠叔几句,让他去准备一些东西。
不多时,忠叔就带着几个人,端着木盆、拿着干净的衣物进来了。那木盆里装的不是清水,水液微微泛棕,飘着一些像是草药的东西。
粥很快被喝光了,谢持风放下空碗,看见这阵仗,眼底闪出几分警惕和疑惑,终於开口,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认识吗?”
岂止是认识,应该说是孽缘才对。
桑洱心想。
在原文里,谢持风的兄长,就是秦桑栀的前未婚夫。三年前,为了逼秦跃下决心搞骨科,秦桑栀私自毁了这桩婚约。没想到谢家大公子居然是真心倾慕她的,还因此深受打击,在醉后落水身亡,英年早逝。这件事,直接导致了本来关系还不错的秦、谢两家人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由於“为情而死”这个理由传出去不太好听,所以,谢家并没有对外界道出真相,只说大公子是出了意外。
因此,远在泸曲的秦桑栀,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导火索。
而谢持风,虽然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他对秦桑栀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所以,哪怕桑洱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意识到,这个人就是自己兄长的前未婚妻。
但这都是暂时的。在问出她的名字后,谢持风自然而然地,就会知道她的身份了。
桑洱的思绪转了转,面上镇定地说:“不认识啊。”
这倒不算撒谎。在原文里,秦桑栀和谢持风是“双盲”的关系。
甚至,因为对谢大公子没那个意思,秦桑栀连对方的弟弟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即使谢持风报上名来,她也不会察觉到这是自己的前小叔子。可以说是很无情了。
谢持风的拳头紧了紧,额头烧得滚烫,思绪不清,却仍执着地问道:“那么,为什么……”
“你就当我看你合眼缘吧。”
谢持风睫毛轻颤,仿佛有点抬不起头来,哑声道:“但是,我,我真的偷吃了包子。”
“我已经付过钱了,包子是我请你吃的。”
“……”
桑洱本想摸摸他的头,但觉得谢持风会抵触,最后,这只手落在了他的肩上,笑了笑,说:“我买的包子,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是不好意思让我请客的话,以后就礼尚往来,请我吃一顿更好的吧。”
谢持风怔怔地望着她,心底那沉甸甸的愧疚与自我厌弃所拢成的阴云,仿佛都被一只温柔的手,四两拨千斤地挥散了。
桑洱说完,伸出手。谢持风感觉到脚踝一紧,被她抓住了。
如同被人捏住后颈的猫,谢持风蓦地一僵,下意识就想缩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