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秦桑栀真的厌倦了他,他似乎……真的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他有上百种方法可以绑住一个人,却没有办法留住她已经开始抽离的感情。

如果任由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即使秦桑栀身体里的绝情蛊养成了,也会因为情感浓度的下滑而失去效力。

裴渡知道,已经差不多到他摊牌的时机了。

如果告诉秦桑栀真相之后,她的绝情蛊发作了,那一切就与他最初的计划一样。

如果没发作,那就只能说明,秦桑栀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他,或者曾经喜欢过,在当下已经淡了。无所谓,他也不是非要按照原计划来。都到这份上了,直接杀了她就行。

可为什么……他会这么地不甘心?

裴渡恨透了这种心烦意乱却又无计可施的躁郁感觉。

等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秦桑栀的床边。

望了她安静的睡颜片刻,裴渡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现在不是喜欢青柳那个类型的男人么?

不是喜欢别人伺候她么?

好。那就换他来试试。

他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

听了裴渡的回答,桑洱呆愣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你按什么摩,我又没让你按。”

“对,不是姐姐要求的。”裴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俯身凑近了她:“是我自己想按的。”

嘴上在说体贴的话,模样又是另一回事。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他的眼珠也是深浓的色泽,仿佛在寒潭深处燃灼着两簇幽暗的火焰,看起来有几分危险。

近在咫尺地和他对视,即使知道自己还很安全、死遁的时刻没到,桑洱还是莫名地心颤、发恘。

“姐姐还有什么想做的,可以现在一起提出来,我全部都可以满足你。”裴渡加重了“满足”这两个字,微笑着,声音里却颇有几分磨牙凿齿之意:“那你就不用出去找别人这么麻烦了,我保证全都给你伺候好。”

桑洱干笑:“伺候什么啊,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裴渡抓紧了她的手腕,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硬邦邦地说:“反正,有我在,你不准再出去找别人。”

桑洱:“……”

裴渡这个反应,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他不是应该从她的渣言渣行联想到董邵离、并感到厌恶的吗?为什么还会主动凑上来说要伺候她?

莫非,裴渡是不甘心绝情蛊还没发作,就被人偷摘了果实,所以赶过来巩固地位了?

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