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观宁宗婚宴的时候,伶舟和江折容都在同一个地方。如果伶舟能感觉到心魂在谁体内,他肯定会杀去找江折容。
但这事儿肯定瞒不了一辈子。因为伶舟恢复记忆后,就会想起来最后是她去找孟睢了,自然会问起心魂的下落。
唉,这玩意儿到底应该怎么还啊……
想的事情太多,催眠效果十足。桑洱脑袋一重,不知不觉,就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今夜无雨,晦云绕月,光晕暗淡。桑洱并不知道,在她睡着后,她身后那一直没有出声、仿佛早已入睡的伶舟,忽然睁开了眼。
睡觉的衣服领口都偏大,桑洱睡得很熟,裹紧了被子,却忘记将后颈也裹进去。窍细的脖颈露在空气里,白嫩如瓷,依稀长了一层细柔的绒毛。
盯着这一处好一会儿,伶舟那种神差鬼使的感觉又来了。
……想咬一口。
动作比心念更快几分,等伶舟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低下头去,试探性地张嘴,咬了一口她的后颈,没有很用力。甚至连齿痕也没有留下,只有一圈水渍。
知道不应该再咬,但这一下动作,却仿佛给火堆煽了风,将某种蛰伏许久的模模糊糊的念头引了出来。伶舟又低下头,这次是隔着衣服,咬了她的肩一口,就像咬着一头雌兽。
桑洱在睡梦里似乎有点感觉,不安地动了动。伶舟松开口,躺回枕上,看向笼罩着黑暗的那扇房门。
不懂。她身上的皂角味道,和他身上的明明是一样的。但对他来说,这两者却有微妙的不同,她的闻起来似乎更香一点。
难道他真的是饿了,人类的东西满足不了他,需要吃点妖怪的妖丹?
但伶舟不想吃掉这只妖怪。虽然她很弱,胆子还不小,挟恩自认为他的主人。但这段时间以来,她照顾得他还挺舒心的。他喜欢她给自己梳毛和梳头。现在又新挖掘出了一个留着她的好处——那就是抱着她睡觉,会睡得分外香甜。
为免不小心吃掉她,还是去找点别的妖怪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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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桑洱照常起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之前,桑洱以为宓银年纪再小也会是一个少女的模样,可以直接穿自己的衣服,所以,没有额外准备孩子的东西。
总不能让宓银老是拖着不合身的衣服招摇过市。而且,宓银还没有鞋子穿。午饭后,桑洱决定再去一趟山下的镇子,给宓银买衣物。
伶舟这次和她一起下山了。
总不能一直把他拘在屋子里,而且,他和宓银似乎不太对。桑洱就欣然带上了他,留宓银看家。
去到熟悉的裁缝铺,桑洱熟练地比划着宓银的身高和岁数。那裁缝铺的掌柜认出了伶舟的衣服是他店里出产的,收起软尺时,还笑呵呵地对桑洱说了一句:“夫人,真是多谢你们家照拂我的生意了。这里有两条腰带,是送给你们的。”
看来,这掌柜是把她和伶舟,以及未曾露面的宓银,当成一家三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