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蒲正初已毫不犹豫地手起剑落。

淡金的长链接被他的剑芒斩断。从中间开始,极速地溶解。桑洱的脚踝一热,就看到那个枷锁消失了。

尉冲兰廷搀住了她的背:“桑桑,有没有哪里不适?”

桑洱只是觉得有点晕,倒没有很不舒服。她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厢的谢持风,却仿佛遭到了重击,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看来,果然像蒲正初说的,这种解法,对谢持风的影响会更大。

一场本来要闹大的干戈,就这样被介入、化解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尉冲兰廷也无意再和昭阳宗起冲突,缓缓地示意门生收起了武器,就要带着桑洱离开。

为了息事宁人,桑洱闭了闭眼,没有再看谢持风,转身离开。

可没走几步,她就听见了背后传来了一声仿佛绝望、又有些卑微的喊声:“桑洱!别走……”

后方,谢持风似乎想追上来,可在一瞬间,他就被几个昭阳宗的弟子按住了,根本无法起身。

桑洱的步伐一顿,最终,却还是选择了继续往前走。

正如当年在热闹的庙会上,谢持风把她丢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样,她抛下了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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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天蚕都不久,桑洱就被尉冲兰廷带上了马车。

似乎不想再留在蜀地,马车一路疾行,根本没有停下来歇息。

锁链被解除的后遗症慢慢地上来了,桑洱上了马车不久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里。

等她再度感觉到知觉归来时,已经不在马车里了,而处在了一座陌生的别院中。

身上那些湿哒哒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如今,她穿着的是一套柔软华贵的单衣。

隐约感觉到手心有点痒,桑洱睁开了一条眼缝,就发现尉冲兰廷正在为她的手心涂着润泽的脂膏。

那里被魄焰的手柄磨红了。

桑洱的皮肤太嫩了,连抓个粗糙的东西,都容易出痕迹。

给她涂完了手心,尉冲兰廷又漫不经心地以指腹沾了一点儿脂膏,一手抚上了桑洱的脸,一边为她涂抹嘴角。

桑洱感觉到了嘴角有点刺痛,眉心一皱。

对了,在夺走魄焰的时候,她好像是被尉冲兰廷的衣裳刮了一下这儿,这里应该是有了小划伤吧。

发现她醒了,尉冲兰廷微微一停,抬起眼,眼眸深不见底,缓缓问:“嘴角还疼吗?”

两人的脸凑得很近,桑洱下意识地屏息,摇头,就突然感觉到唇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