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根植在生物本能里的习惯。当你渴望一个东西永远属於你,就会在其身上留下印记,圈为自己的地盘。

不过,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上一次牵男孩子的手还是在小学时期的桑洱,显然吓得不轻,她捂着发烫的耳朵,跳开了几丈远:“你为什么咬我?!”

看到她躲避,冲宵有点不满,盯着她,低声反问:“为什么不可以咬?”

“因为……”桑洱憋出了一句话:“你这样会弄疼我。”

少年眼睛微亮,捕捉到了一个漏洞,跃跃欲试道:“我不会弄疼你。”

言下之意是还想继续。

桑洱伸长了手,抵住了他的脸颊:“……不会弄疼我也不行!”

安妮偶尔会过来查看他们的状况,会为这一进展惊叹。但冲宵一看到她,就会立刻冷下脸,露出最开始时那副充满敌意的姿态。他像认主的小兽,亲昵只给了桑洱一人。

然而一切美好的时光都有尽头,而分别的那一天往往来得猝不及防。

一个月后的某日,桑洱一大早就接到了一个通知,让她直接过去白塔上面的A9办公室。

桑洱不明所以,被带进了办公室,看见了前面有一面玻璃墙。不少人站在了玻璃前。

安妮看见了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冲她招了招手:“桑洱,你快过来!”

桑洱走到了玻璃前,才发现这是一座悬浮的办公室。底下是一间很大的实验室,布满了精密的仪器。穿着白衣的研究员环绕着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他的面孔颇为英俊,只是瘦削得过分,右眼眶里转动的是一颗灰色的机械眼球。鹰钩鼻旁,两道鼻唇沟深而笔直,仿佛是用刀子刻上去的。桑洱认得他,他就是白塔这一片实验区的领头人——杨教授。

一个黑发少年与他们对峙着,缩在了角落里,恶狠狠地瞪着周围的研究员,地上有不少打翻了的东西,似乎曾经经历了一场混战。

“你好,我是杨教授的助手罗宾。”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走了上来,微微一笑,亲自和桑洱解释了情况:“辛苦你特意跑一趟了,EA001今天很不配合。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过,今天的实验非常重要,不能将他电晕了事,必须让他心甘情愿躺上去。”

说罢,罗宾拿起了一个对讲器,对底下的人说:“人已经来了,开始吧。”

桑洱的脑海一片空白。

隔着玻璃,她看到了下方一个科研员放下了对讲器,走近了冲宵,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又指了指玻璃上的她。

黑发的少年本还满脸的戒备和警惕,顺着他的指向,看到桑洱,他微微一愣,顿时,露出了一丝笑意。

最近几天,只要一看到她,冲宵就会笑得很开心。

那一刹,桑洱明白了什么。她的牙关抖了抖,想退后,但双足却好像被钉死了一样。

不知道那个科研员是怎么说的,冲宵犹豫了一下,又看了她一眼,竟然真的配合地走向了那张铁床,几乎是温驯地躺了上去。铁环扣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腕,还有奇怪的一个装置,套到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