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迈步的同一时间,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了,重新带好了墨镜的季风宵依然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微微扬着下巴,倨傲地从狭小的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忽略他身后的背景的话,就是说他刚刚从王座上走下来,也不为过。
两个人的视线短暂交错。
季风宵勾起唇角:“老师怎么站起身了,是准备要走了吗?怎么才来就要走啊,不多坐一会儿吗?”
薄雁回冷冷地看着他,嗓音里也带了几分冷意:“我是她的老师,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皇太子殿下在殷芷舒打了一大片的前提之后,听到了这样的回应丝毫不生气,甚至还有一点“果然如此”的感觉。
老师嘛,和姐姐之间的事情,就是老师和学生那点儿事呗,布置作业,写写论文,做做研究,表演系也就是多几个片段演绎嘛,老师您可别入戏太深,分不清自己是谁。
季风宵好脾气又不以为意地从洗手间走到客厅,与薄雁回抆身而过,再十分自然地将桌子上炸鸡盒的包装袋打开,铺好下面的一层隔油布,再将装着炸鸡的盒子和手套都一样一样摆好。
如果说上一次在殷芷舒的一号公寓里,喊了晚餐的季风宵是第一次为人这样认真的为人布筷的话,这其实满打满算,就是第二次。
他的动作自然称不上娴熟,中途甚至还停下来研究了片刻,显得甚至有点笨拙。
薄雁回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道这就是邻居家被宠坏的弟弟吗?这点事情都不会做,难怪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父母来拜托殷芷舒,不要拒绝他,啧。
“还是我来吧。”他冷漠开口,抬手就想要接过季风宵手里的餐盒碗筷。
季风宵灵巧躲避他的手,继续笑吟吟道:“来者是客,老师您坐好就是了。”
……
两个人在客厅剑拔弩张,你来我往,虚与委蛇,暗藏刀剑。
殷芷舒不慌不忙地洗完手,抆干净水珠,再找了一只护手霜仔细涂抹。
1001目光涣散呆滞:[宿主啊,我的宝,你、你台词都不换一下的吗?你刚才甚至连叹气声都是复制粘贴!这样真的好吗?!]
殷芷舒疑惑反问:“有什么不好?是效果不好吗?”
1001看了一眼自持为老师,成熟稳重又带着冷漠的薄兔兔,再看了一眼喜不自胜,自恃为姐姐邻居家懂事可爱弟弟、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屏向对方炫耀示威的季风宵。
[……好。]1001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哪里是一个好字能概括的,这简直算得上是,太好了,不能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