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说给观音娘娘听的,不是说给你听的,你管我呢。”
“你最后是不是在报地址和身份证?”
“对啊,大家都这么说的,说报出生年月地址身份证,祈福的时候就会更灵验一些。”
“与时俱进了属於是。”
宋嘉木点了点头,站到她刚刚站的位置,准备开始祈福。
见云疏浅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边想要偷听,他便扭头瞥了她一眼,云疏浅就双手背在身后,吹着她小母鸡下蛋般的难听口哨,悠哉悠哉地走远了,还嘀咕着:“哼,谁想听你许什么愿……”
可心里又按捺不住好奇,毕竟两人来求姻缘,她莫名地想知道宋猪头要求什么姻缘,生怕观音娘娘答应了他的话,给他天降一个妹纸下来,那她可就傻眼了。
宋嘉木转过头去了,云疏浅又不动声色地靠近。
他哪里不了解她,猛地一回头,她吓得赶紧跑远了,终於不敢再靠过来偷听。
宋嘉木举着香火,闭上眼睛。
他的祈福就没有云疏浅那么长了。
“观音娘娘、月老上仙保佑云疏浅嫁给我当老婆,我会对她一辈子好的,天天帮她吹头发,不吵架不打架,平安喜乐一辈子,我和她住在……我们的身份证是……”
祈福完毕,宋嘉木虔诚地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拜了拜,也深深地三鞠躬,把香插到了香炉里。
许愿祈福什么的,其实也是一种积极的心理暗示,心诚则灵,倒也不失为一种情感寄托的好方式。
来这座寺庙大多都是送子,送福,送姻缘,都是寻常百姓最期望的东西。
“你、你许了什么愿?”见宋嘉木插好香,云疏浅忍不住跑过来问道。
“求姻缘啊。”
“……忘了跟你说,如果要求太高的话,观音娘娘和月老上仙可是不答应的喔,人家业务繁忙,总是会挑简单的愿望实现的。”
“那我要求应该不高。”
两人祈福完毕,又在周围闲逛起来。
外面有个卖冰棍的小店,锦鲤冰棍,木签子上刻着有签文,吃完冰棍后还能看看自己中了什么签。
云疏浅就随意挑了一根冰棍,宋嘉木也挑了一根冰棍。
午后气温升高,两人边走边舔冰棍,冰冰凉甜丝丝的,心中也惬意的很,并肩走着路的时候,中间的肩膀还时不时磕碰一下。
少女软绵绵的,这样跟他碰碰自然是落了下风,宋嘉木只需要轻轻地顶撞她一下,她就啊呀一声踉跄两步。
但她也不服输,像头小公牛似的,又憋住了劲冲过来,用额头顶他。
可他的手臂好硬,反而撞得她自己脑瓜子都疼了。
於是羞恼地捂着红红的额头,没好气地抬起小手拍他拍他,宋嘉木就缩着肩膀躲躲闪闪。
两人打闹着,并没有注意到不小心闯进了别人的摄像头中,身后有位摄影师,正支着三脚架打算拍丛林环抱的黄墙黛瓦,以及远处登高的层层台阶,谁知这对小情侣突然闯入镜头,避之不及。
少女一身素雅长裙,眼眸明亮,笑意嫣然,她左手拿着冰棍,右手娇嗔地打旁边的少年;
少年青春洋溢,午后明媚的光落在他身上,他嘴角带笑,背着少女的明黄小包包,右手拿着跟她同样的冰棍;
没有摆拍、没有布景、没有方案、他们就这样冷不防地闯入了摄影师的镜头下。
几乎是本能地一瞬间,摄影师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感觉眼前一亮,按下了手中的快门。
对於摄影师来说,摄像头里闯进不速之客是常事,有的照片成了废片,但有的却成了经典,这一张照片属於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收获了。
“那我们现在要去三生石吗?”
“嗯嗯,不知道往哪走诶……”
云疏浅和宋嘉木悠哉悠哉地舔着冰棍说着话,后面传来了小跑的脚步声。
“两位同学请等一下。”
摄影师抱着相机跑了过来,有些歉意地打扰人家小情侣的小世界。
“你好,有什么事吗?”宋嘉木问道,云疏浅也转过身来,下意识地贴在他身边,好奇地看着这人。
“是这样,我刚刚在这里拍照,然后你们走了进来……”
“哦哦,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们正要走出去。”
“不是不是,同学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刚刚抓拍到了这一幕,我觉得照片非常非常好,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看能否收到我的作品集里面用於杂志投稿,我可以为这张照片付费!”
“……哪张?”
“这张。”
摄影师展示了一下自己刚刚拍的照片,原图还没修,但构图十分漂亮,丝毫不用怀疑修完图后,是一张可以用作某青春文学杂志封面的照片。
宋嘉木和云疏浅看着也是眼前一亮,尤其是云疏浅,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照片的每个细节,嘴里的冰棍都忘了舔了。
原来刚刚两人的打闹,在第三视角看的时候,竟然如此般配和谐嘛!
在黄墙黛瓦的千年古刹里,这样的青春和爱恋,仿佛赋予了时光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力,也难怪这位摄影师会对这张照片有这么高的评价了。
越是顶级的摄影,就越需要这种自然和真实,这可是摆拍摆不出来的效果。
“这、这个照片可以给我们一张吗?”云疏浅问。
“当然可以,这位同学方便留个微信吗,我把原图发你,修好之后的图也发你,我按优秀模特的价格给你们付费。”
宋嘉木就加了他的微信,原来是职业的摄影师,还接拍结婚旅行照片等业务,照片质量都不错,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找他呢。
付费两人也都大方的收下了,没想到出来转一圈,反倒赚钱了,刚好用来补充经费。
双方都很满意,宋嘉木又问了他三生石往哪边走。
“三生石藏得比较低调,不太好找,你们可以从这边走过去右拐,有个上书‘三竺空蒙’的山门,沿着天竺路直走五百米左右到法净寺,在法净寺鼓楼后面的小路再走过去,穿过一小片茶园就能看到了。”
“……”
宋嘉木和云疏浅二脸懵逼。
“你听懂了吗?”宋嘉木问。
“我、我肯定听懂了啊。”云疏浅舔着冰棍说,但是每个字她都懂,但连在一起她就不懂了。
看着她的模样,宋嘉木也就不再问她了,反正时间大把,悠哉悠哉地逛就是了,说不定恰好迷路的时候遇见三生石,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总之非常感谢两位同学,祝你们旅途愉快,感情顺利,结婚的时候可以找我当摄影啊,我感觉咱们一定会再见的。”
说罢,摄影师挥了挥手,心满意足地拿着单反离开了。
“……”
宋嘉木和云疏浅二脸懵逼。
“你听懂了吗?”宋嘉木问,“他是不是说让我们结婚?”
“我、我肯定没听懂啊。”
云疏浅舔着冰棍说,每个字她都懂,但连起来的时候,她的脸就红了。
“我怎么可能嫁给你,猪头。”
两人继续边吃冰棍边瞎逛,初夏的暖风吹动少女的裙摆,她看着手机里宋嘉木转发过来的那张照片,越看越满意。
“要不找他多给咱拍几张?”宋嘉木道。
“这张是赚钱,后面是要钱的,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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