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朝酒儿走了过来,面色有些狰狞,眸里火光闪闪。
酒儿吓得不轻,公子该不会是要打她?她这小身板儿,能不能经受得住公子一拳呐?!
「公子公子!」酒儿缩着脖子闭着眼大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胡思乱想!更不该冤枉您!您饶了我!」
「饶了你?你想得美。」南宫霖搓搓手,举起拳头呵了口气,「其他的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刚才往死里踩我!我怎么也得还回来?」
酒儿闻言仰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南宫霖,可怜兮兮的样子:「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都不敢了……」
南宫霖不吃这一套,厉声打断:「闭眼!」
酒儿一惊,下意识就紧紧闭上眼,嘴里还在讨饶:「公子你轻点,我怕痛……」
死就死!希望骨头不会被打断!
啪一记爆栗声响,南宫霖狠狠弹了酒儿脑门一下,痛得酒儿眼泪直飙。她睁开眼看向南宫霖,发现他早就收了手,得意地看着她坏笑。
「我才不会那么没品,仗着会功夫欺负弱女子。这一下是警告你以后少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有,不准对我有非分之想!」
酒儿抬手使劲揉揉额头,疼疼的,肯定已经红了。她不高兴地瞪着南宫霖:「谁对你有非分之想!哼!」
「还说没有?那是谁以为我想亲她来着?」
「你……」
南宫霖挥挥手:「好了好了,你去做几盘点心,待会儿端来我书房。」
说罢他撂下酒儿,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颇为潇洒倜傥。酒儿看着南宫霖颐指气使的样子,在他背后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讨厌鬼!
过了两日,酒儿去南街给十八妹说了进府给她当帮手的事儿。每日收了豆腐摊子过来,帮忙打打下手,择菜洗碗什么的,活儿不累,做完事就可以走,一月五两银子。
差事轻松,工钱不少,十八妹自然求之不得,当天即早早收了豆腐摊子,随着酒儿去南宫府上先熟悉熟悉情况。
先在厨院转了一圈,然后酒儿带着十八妹去其他地方看看,反正公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把十八妹藏着掖着的。
「这是花厅,平日公子就在这里用膳。」
十八妹听着酒儿的话,心中暗暗记下。正巧半路遇到曹管家和夜泽,两个人好似正要出门的样子。
酒儿笑着给十八妹介绍:「这位是府里的管家,曹大叔。这位是夜泽夜大哥。」然后又向他们介绍:「这是来厨院里帮忙的姑娘,叫孟十八,人称十八妹。」
十八妹有些拘谨地行礼:「见过曹大叔、夜大哥。请多关照。」
「别客气!」曹管家一脸和蔼,「我们这府里和别家不一样,除了公子,其他人之间不讲究这些客套,你就当在自己家,平平常常就好。」
夜泽看见十八妹,眼神一亮,拍拍胸口说道:「我是公子的护卫,以后厨院如果要挑水劈柴什么的尽管叫我!我有的是力气!」
十八妹抬袖掩嘴笑了笑,点点头:「嗯,多谢夜大哥。」
「嘿嘿,不谢,不谢……」夜泽看着十八妹清秀的笑脸,不好意思抓了抓头,有些憨憨的。
同曹管家和夜泽打过招呼,酒儿又带着十八妹去了府里的库房。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原本是曹管家在管,后来想着姑娘家心细,於是交给了酒儿打理。
推门进去,十八妹跟在酒儿身后,只见四周都是高大的货架,地上还并列摆了好多大箱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这一排是茶叶,这一排是熏香,这一排……你记好了,以后兴许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要你到这儿取东西。」
「是。」十八妹看见屋里另有一间房,铁门大锁,於是问酒儿:「酒儿姐姐,那里面放的是什么?」
酒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放了些重要的东西。你不用理会,我们管好外边这间屋子的东西就成。」
待酒儿带十八妹熟悉完府里,便一齐回了厨院。还未到申时,离晚膳尚有一些时候,酒儿端出一小簸箕核桃,和十八妹坐在院子**的小木凳上,拿石头砸壳剥仁儿。
平常的干核桃,壳儿被晒脆了的,石头一砸便裂了开来,倒也不难剥。只是碰巧这一簸箕核桃俗称铁核桃,壳特别厚,又很硬,狠力砸几下壳才会裂缝,壳内夹层又把肉夹得很紧,很难剥出完整的仁儿来。女子力气本来就小,所以酒儿和十八妹忙活了半天,才剥出小半碗核桃仁。
十八妹手指头都酸了,抬起头来长吁一口气:「呼——我觉得剥这个比我推磨子还累。」
酒儿正在掰一小块壳子,有块仁儿卡在里面出不来:「没办法呀,公子爱吃核桃,我琢磨着今天做点玛瑙团端去书房。」
「呵呵,」十八妹忍不住低低笑了两声,「我还从没听说过哪个大男人这么爱吃零嘴儿!」
酒儿撇了撇嘴:「公子他……嗯,确实与众不同。」
谁都没他脾气怪又傲慢,还很讨人嫌!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男声响起,音色清润。酒儿和十八妹循声望去,只见南宫霖手里拿着一张拜帖之类的东西,慢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