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都快午时了!
这时夜泽也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曹管家见人一问:「夜泽,你也才起?」
夜泽还没睡醒似的:「是啊,曹大叔。不知怎的,昨晚觉得特别累,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曹管家有些疑惑,夜泽是习武之人,每日晨起练功,雷打不动,今日居然睡过了头。而自己更不用说了,这把年纪睡眠极浅,有个风吹草动的绝对会惊醒,可是竟也这般睡了过去……
「走吧,我们去看看公子起身没。」不作多想,曹管家便叫上夜泽一起去了南宫霖寝房。
「公子?公子?」
两人站在门外,唤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正当曹管家想破门而入的时候,房里传出南宫霖的声音。
「何事?」
曹管家这才放下心来:「没事没事。公子您起来啦?那我去打水。」
「不用,我已经洗漱过了。对了,我今日想在房里歇息,膳食你们叫酒儿送过来,其他人就各自忙罢,不用过来伺候。」
曹管家和夜泽连自家公子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他俩有些纳闷,公子这是干什么?干嘛把自己关起来?
不过再想想南宫霖一贯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性,不一会儿两人也就释怀了。管他呢!听从公子的吩咐就好,眼下还是先去查查昨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所有人一下子都睡这么死,肯定有问题。
待曹管家走了不久,酒儿悄悄溜进了寝院,手里还拿了用手绢包的一小团东西,圆鼓鼓的。
「公子,是我。」酒儿小声说话,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得到南宫霖允许,酒儿推门而入,随即很快把门关上,做贼似的,生怕被人发现。
南宫霖坐在椅子上,半边脸上好明显一个五指印,他只是冷冷看着酒儿,并不说话。酒儿被这森寒目光盯得直发怵,硬着头皮走过去,从手绢里拿出两个煮熟的鸡蛋,开始剥壳。
气氛僵冷,几乎快把人冻死。半晌酒儿鼓起勇气,主动开口说话:「公子我……您脸上还疼不疼?」
南宫霖斜睨她一眼:「你说呢?」
酒儿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埋下头,诺诺道歉:「公子对不起嘛,我还以为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胡思乱想,更不该怀疑您!您别生气,别生气啊……」
「哼!」
南宫霖鼻腔冷哼一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我这样子,恐怕有两三日出不了门了,你说怎么办吧?」
坏丫头下手可真重!皮都脱了一层!真不知道这么小个身子哪儿来那么大的力……
「这个……」
酒儿很是内疚,公子本是好意,却白白挨了一耳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呸呸,她才不是小狗呢!
苦想一阵,酒儿提议道:「要不公子您也打我一掌?我绝对不躲!」
南宫霖不屑:「我嫌手痛。」
「那我做些好吃的给您?」
「没胃口。」
「那……公子您说怎么办嘛?」
酒儿实在没辙,只能把问题又抛回给南宫霖,心中暗自祈祷公子大发慈悲,不要下狠手报复她,给她留条活路。
南宫霖扬指勾勾:「你先过来给我敷敷脸。」
酒儿拿着一个剥好的鸡蛋走近,用软绢包了,放在南宫霖脸颊上轻轻滚了起来,按摩消散淤肿。南宫霖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眸子紧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完了完了,通常暴风雨前都无比宁静,公子现在越是沉得住气,待会儿她的下场就越惨!
是夹手指还是跪钉子?要不用鞭子沾了辣椒水抽她?或者……干脆一刀结果了她?!
「你……」
南宫霖刚说了一个字,酒儿吓得手一抖,鸡蛋就掉了下来,滚到门边。
「公子,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好不好?」
酒儿神色怯怯,杏眼里浮起一层氤氲,可怜巴巴地哀求南宫霖,口气极软,说完以后咬着唇紧张地看着他,有些防备。
南宫霖一怔,他有这么可怕么?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还有,他多久说过要杀人了?!
忽而勾唇一笑,南宫霖眼梢轻抬:「现在知道怕了?打我的时候怎的不怕?我还以为你当真吃了豹子胆呢!」
酒儿紧张地拧着衣角,默不作声。南宫霖见状清清嗓子,缓缓开口:「其实你想赔罪,也不一定要打回来才算,还有其他的方式。」
酒儿一听顿时燃起希望,急忙追问:「什么其他方式?」
「比如……」
南宫霖骤然抬眼,星眸带笑,一字一字说道:「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