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狼也凑上前来:「酒儿姐姐,我有东西送你,你把眼睛闭上。」
酒儿惊喜:「你也有礼物?」
「是啦是啦,保证是份大礼,你快把眼睛闭上嘛!」
酒儿心中揣测着,听话地闭上眼睛,有些期待。忽然「吧唧」一声,小狼凑过去在酒儿脸上亲了一大口,他刚吃了东西,小嘴还油乎乎的,弄得酒儿脸颊上好大一抹油渍。
南宫霖一怒,扬手就要打:「你这小混球!」
这算什么劳什子寿礼?分明就是占他家酒儿的便宜!
小狼很认真地看着酒儿说:「我每次都送娘亲这个,她很喜欢的!你是除了娘亲第二个能得到我亲亲的人呢!」
「哈哈……」酒儿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捏了捏小狼脸颊,「你送什么我都喜欢,谢谢啦!」
「好了好了,现在该我了。」
待众人都回到席位上,南宫霖站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一般重头戏都在后边儿,今日最好的寿礼也在最后。」
说着他拍拍手下令道:「熄灯!」
一霎之间,园中烛火尽数熄灭,幽黑沉沉,只能借着细碎星光窥见树影斑斓,人影浮动,清风送来一缕花香,醉了鼻尖。
南宫霖走到屏风之前,伸手扯住红绸,一拽而下。
莹绿流彩,璀璨生辉。一扇屏风上镶嵌了八幅画,此时正散发出的幽幽萤光,在这漆黑暗夜中显得特别夺目耀眼。
画中绘有美人,姿态万千。美人或踏月寻芳、或斜倚阑杆、或窗前凝坐、或扇掩羞笑……一笔一画之间,神情刻画入木三分,笔笔都是画者真情。
「这是……」
酒儿不禁站了起来,痴痴望着屏风,缓缓走了过去。她彷佛进入了一个如仙幻境,想更深入其中,却又怕是南柯一梦,不敢伸手触及。
画中之人在哭、在笑、在怒、在忧……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熟悉,一嗔一怒,皆是似曾相识。
画中之人是她,她是画中之人。
南宫霖牵着酒儿走到屏风前,指着第一幅画说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犹记得你当时一脸惊愕的表情,眼睛瞪得圆圆的,如初生小鹿一般。当时我便想,这双眼睛好生特别,居然能说话。」
「第二幅,是我们去杏花林,我教你骑马,弄散了你的发髻,你回过头来瞪我的那一眼。」
「第三幅,是你坐在杏花树上,采下满满一兜的花瓣,开怀朝我笑了一笑。」
「第四幅,是那日下雨我去寻你,水淹了石桥,你不敢过去,光脚站在屋檐下看着我,满眼怯怯,好似白兔,看得我想把你抱进怀里藏起来。」
……
五幅六幅,七幅八幅。幅幅回忆,卷卷深情。他们相识相知的每一刻,南宫霖都铭记於心,不曾忘怀。
「我在墨里掺上了荧粉,把我们认识的点点滴滴都画在了这绢布之上。以后无论昼夜,只要你看到这扇屏风,便能想起我,想起我们的过去。」
说到这里,南宫霖自怀里取出一物,紧紧攥於掌心,然后把手伸到酒儿眼前,缓缓打开。
银辉潋灩,珠羞东君。
一颗硕大的明珠置於南宫霖掌心,绽放的白色光辉胜过皎皎明月,直逼朝升曜阳。他一抬手,韵白光芒洒在酒儿含泪的眼中,仿若星河流淌。
「酒儿,我会对你好,视你如掌中明珠,永世呵护,不离不弃。」
最纯朴的话语,却是最真挚的表白。
酒儿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点点头,伸手接过明珠,算是应了南宫霖的表白:「你要说话算话,一辈子都要对我好。」
「那是自然!」南宫霖灿然一笑,一把抱住人。
彭——彭——
绚烂烟火适时腾起,升上夜空。受此场景渲染,众人鼓掌欢呼,袁大娘等人甚至喜极而泣,竟也落下泪来。
正当府中之人都在尽享欢氛的时候,几下叩门声传来,夜泽忙不迭跑去开门,随即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阿霖,今天你这里好热闹呀!」
小狼听见这声音,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奔了过去:「娘亲!」
酒儿侧首一看,惊呼出声:「连姐姐?」
……
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自然是杯酒嫌少,於是喝了一壶又一壶。良夜过半,酒儿和连美人不胜酒力,加上小狼许久未见娘亲想念得紧,於是便先下去了,院中只留南宫霖和楚玖扬还在对酌。
楚玖扬目光如炬,来此一会儿便看出了南宫霖与酒儿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挑眉一问:「你和她?」
南宫霖不免得意:「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
别以为就你有媳妇儿,他现在也有人知冷知热了!
「确实不错。不过,」楚玖扬饮下一杯,眼带笑意,「我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没得手?」
「咳咳,那个……」南宫霖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发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
虽然他也很想尽快把人弄到手,可是总要顾及一下酒儿的意愿不是?你以为他愿意成天憋着啊?!
楚玖扬见他此般模样,夹起面前一块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给你个忠告。这嘴边的肥肉,还是尽快吃进肚里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