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
伴着一声怒吼,白影狂风袭来,成凯勳猝不及防脸上就挨了一拳,被打得后退两步,差点跌倒。
南宫霖老远便看见一个男人对酒儿拉拉扯扯,酒儿含着泪满脸害怕。他怒不可遏,冲上前就狠狠揍了这人一拳。
成凯勳踉跄一下,稳住了身子。口腔里泛起一股血腥味儿,他把头一偏啐了一口,吐出带血的唾沫,之后目光一凛,凶狠的眼神望向来者。
南宫霖紧张地拉着酒儿看了看,焦灼不安:「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受伤没有?」
酒儿依旧有些发怔,只是呆呆地看着成凯勳,杏眼通红,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该死!」
南宫霖以为酒儿被人轻薄,怒火冲顶,又向成凯勳挥出铁拳。成凯勳这下有了防备,挥臂一挡,继而奋起反击,一掌打在南宫霖肩头,骨头都卡嚓作响。
男人之间的战火一旦被挑起,那便犹如烈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惊涛怒涌,狂风叱吒。
南宫霖和成凯勳从河岸打到河中央,满身湿透,各自挂彩,可却同样一脸桀骜,谁都不愿认输,也不愿第一个开口休战。
酒儿在岸边焦急大喊:「住手!你们都住手!」
南宫霖一把扯下累赘的衣服,随手一扔,露出修长精壮的上半身,星眸冷肃地看着成凯勳,头也不回地冲酒儿喊道:「你站在那里别过来!等我收拾了这个家伙再说!」
成凯勳也脱掉上衣,只见他浑身肌肉虯实,身上散落着道道伤口,由此可见也非等闲之辈。他抬手抹去嘴角血痕,冲着南宫霖勾勾指头,挑衅道:「有本事就过来!」
一声大喝,两个男人又打在了一起,犹如缠斗的蛟龙,搅得此地天翻地覆,水花飞溅,腥血横飙。
酒儿见状焦灼不安,可又无法下河劝战,只得在岸边不断大喊叫停,无奈两人根本不听,只顾恶斗,那架势是要彻底打死一方才会作罢。
这番动静太大,村里的人听到都跑了出来,来到河边看热闹。
酒儿看见有人来了,赶紧上前抓住一人胳膊恳求道:「李大哥,快帮我去拉开他们,不然会出人命的!」
姓李的男子急忙前去劝架,谁知刚一靠近,却被强风推了开来,瞬间就跌出两丈之外,后背硌在尖锐石子上一阵剧痛,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里正早晨才从柳州城回村,闻讯也急忙赶来,随行的还有一名清秀男子,正是成凯勳的同伴。
清秀男子一到,便乍呼呼地喊道:「老大不好了!他们说你家娘子已经……」说道这里他觉得有些不妥,於是吞下后半截话,向着河中央喊话:「老大你先别打了!办正事儿要紧,你快回来!」
里正也急忙劝道:「有话好好说,万事可商量,二位切莫冲动……」
只是任何人的劝慰都没有用,南宫霖和成凯勳就像争夺地盘的猛虎,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不知是谁流下的鲜血,染红了小河清泉,一泓血水刺得酒儿眼睛发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在她等待的时候成凯勳不回来,而在她下定决心要和公子好好过一辈子的时候,他又突兀地横插一脚,硬生生搅起波澜?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被老天这样玩弄於股掌!
想到这里酒儿爆发了,多年的委屈不甘一瞬涌出,她弯腰从河滩上捡起石头便向河中央砸去:「混蛋!无耻的混蛋!」
拳头大小的石头咚咚掉进水里,终於引起了酣战二人的注意,他们不约而同收手,回头望向岸上。
「我到底是欠了你们什么?非要这样折磨我?!折磨我……」
酒儿边哭边骂,抓起石子乱扔乱洒,到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地,捂着脸嘤嘤哭泣。
南宫霖最不忍酒儿伤心难过,他率先弃战,大步跑回去抱住酒儿,让她头靠在自己胸口,安慰道:「好好好,我不打了,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看,我好端端的,你别担心……」
酒儿满腔委屈,抱着南宫霖大哭不已。她该怎么办?成家妇的名分未脱,成凯勳如今又回来了,可是她已经和南宫霖……
成凯勳见眼前这位一看就知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抱着酒儿,顿时眼神一冷,大步上前就要拉开两人:「不准碰她!」
南宫霖一掌挥开,怒然吼道:「你算哪根葱?我家酒儿的事轮不到你管!滚!」
成凯勳冷哼一声:「哈!你家酒儿?我告诉你,她易酒儿是我成凯勳名正言顺的妻子,是八抬大轿抬进成家的媳妇!」
……
南宫霖顿时身子一僵,表情也冷了下来。不过片刻之后,他抬起眸子轻轻瞥了成凯勳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出口不屑。
「那又如何?你离家多年,枉有夫妻之名,而我跟酒儿早已互许终身,我们有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