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什么都有理。」昌荣侯是真不乐意去查这些事,尤其是和白家有关的,「如今也撬不动他。」
沈侯爷的神情瞧着从容的很:「谋害帝皇的罪名,岂是撬的动撬不动这么简单。」
昌荣侯的脸色终於严肃了下来,他当日在场时看白侯那反应,也不像是事先知情:「沈侯爷如何认为?」
「整个白家上下,又不是只有白侯一人。」沈侯爷拍了拍他的肩,「是清是浊,还得穆兄你助一臂之力。」
沈侯爷说的轻巧,可真顶罪下来,就不是砍头那么简单的事,昌荣侯可想不明白,哪个这么没脑子,能干出这种事儿,要真成功了也就算了,现在这般,不是成心添麻烦么!
昌荣侯心情不甚愉快的出宫去了,沈侯爷回了沈家后,没留多久就又出了府,这时天已黑,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宵禁,各个城门口已经戒严,对进进出出的人查的十分紧。
南边城门这儿,过了两个回城的商客后,后面的一辆马车被拦了下来。
马车外坐着的两个人依着士兵的指令下了马车,士兵拿着画像过来对比之后,指着马车内:「里面是什么人!」
两个人战战兢兢道:「这位官爷,里面是我家小姐,出去访亲才回来……哎官爷,您不能就这么看啊……」
拦不及,马车上的帘子已经被拉开了,士兵朝里看去,一个十四五年纪的姑娘靠在那儿,苍白着脸色不住在咳嗽,马车内药味浓重,十分的难闻。
外头两个人解释道:「小姐回老家探亲,回来的路上受了些风寒,一直没好,我们也是赶路回来的,要不然这天后黑了,就该在城外歇一宿。」
马车看着有些旧,姑娘穿的也简单,不像是富贵人家,只用的起打杂的仆人,这在阜阳城里很常见,士兵没对这么个小姑娘起疑,只叫外头那两个人伸出手来。
「敢问官爷,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伸出手,翻来覆去被查看过后,士兵朝后头打手势,放行。
「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走!」
两个人赶紧上马车,驱车进了城。
马车在街上跑了一段后绕进了个巷子,七绕八弯的到了香柳弄里后,垂帘内伸出了一把剑,搁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这两个人吓的浑身发抖:「这位姑娘,到……您说的地方到了。」
「扶我下来!」
两个人浑身打着颤,将人扶下来后,又依言将马车内板子下藏着的两个人抬了出来,这时马车停靠着的地方,有处门开了,出来几个浑身冷凌的人,将受伤昏迷的两个黑衣人抬了进去。
这时那两个人还没逃。
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在被这姑娘威胁到阜阳城来时,他们之中已经有人因为逃跑被杀。
「姑……姑娘,我们已经把你们送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被人扶住的姑娘笑靥的看着他们,声音清脆甜人:「当然可以了,劳烦两位大哥将我们送过来,这里是五两银子,算是路费,你们可以回去了。」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他们是不敢要银子的,可都拿出来了,也就接了,接过银子后一刻都没待停,上了马车后连忙往巷子外赶。
这姑娘望着马车的背影,脸上依旧是那笑意:「杀了他们,处理干净点,别让人发现了。」
巷子内出现几个人追了上去,脚步声都没有,无声无息的。
扶着她的人见她脸色苍白,关切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搅了好事,打伤了我不说,还追了我们十几里路,将十七他们达成重伤,我也没讨着好。」姑娘伸出手,纱布包紮的地方还透着血,那飞刀扎的极深,她的眼底泛了几抹戾气,「别让我知道他们是谁。」
「先进去。」
进了屋后,姑娘坐下来,看里面空着:「公子回来了?」
「还没。」
「刑部那边可有动静?」
「三十一和三十二服毒自尽,刑部如今在查杀皇后的人。」
油灯下,姑娘掀起袖子,摸了摸手腕上的烫印:「想不到他们速度这么快,进城时就有人在查,吩咐下去,叫弟兄们想办法将这个遮了,谁要漏了尾巴,就自己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