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大宝平日里对皇上胜过自己的亲近,难道当初救它的人是皇上并非二哥。
沈嫣的手恰好是停在了大宝的脖子下,轻轻动了动,大宝眯着眼抬起头,十分的享受。
「他不喜欢你也可以养,何必这么迁就。」沈嫣起了些心思,一下一下抚摸着它们。
「皇上是不会阻拦,但只要是他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去做。」应该是甜蜜近亲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透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怪异感。
沈嫣抬起头看着她,语气里参了一抹不解:「你这么喜欢他,如何还能将他分享给别人。」
「只要是他想做的,我都会帮他去完成,他想你活着,我就不会动你,他想让你做皇后,我就会给你请安。」秋瑶说起来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反而是对沈嫣的话产生了怀疑,「你十二岁就被定了太子妃,难道宫里的嬷嬷没有教导你么,身为六宫之主就要为皇上排忧解难,让皇上雨露均沾,怎能独占他一个人。」
三年前,沈嫣也许根本想不到这么说,可现在听她这番话说下来,沈嫣却觉得不对:「你要是真的爱他,心中怎么会愿意。」大道理谁不会,可真心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将他让给别人,同样也无法忍受他和别人亲密,会妒忌,会心痛,会不舒服。
「你爱纪凛?」
沈嫣没有犹豫:「我爱他。」
秋瑶却摇头:「你不爱他,你要是真的爱他,此时此刻就该了结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这样他在宫外才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而不是生下这孩子,再多给他添一个软肋。」
这可真是歪理,沈嫣嘴角微动:「既然他这么重要,当初为何没有及时救他。」
「黑旗军里出了内鬼,大哥要带人另投主子,我就将他们都杀了。」
秋瑶的语气很轻松,对於她而言就是多杀了几个人的事而已,父亲和大哥不愿再忠臣皇上,她就和十一清理了门户,将黑旗军中所有有异心的人都杀了,这才没能及时保护皇上,令他被追杀掉下悬崖。
沈嫣看着她说那句话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脑海中猛地想起了那张蒙着面的脸,那双眼睛也是如此,是她!
崇山狩猎,她和皇上在林子内遇袭,那些个黑衣人中,身材娇小犹如女子的人,就是她!
杀人如麻,早就习以为常,她极端的爱情观下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留这么一个杀手在宫中,后宫中这些人都会有危险,稍有不慎就是性命之忧。
沈嫣沉静下来,扬手,让木槿为她倒了茶,不咸不淡说了句:「二哥有你这样的对待,是他的福分。」
…………
秋瑶不会在永和宫呆超过一个时辰,离开后没多久,沈嫣就让木槿去了一趟延寿宫,入夜后她大概知道了如今各宫的情况,永和宫这儿的看守是最严密的,太后娘娘那儿也有人在,看守最为松散的事白玉滢的华阳宫和陈贤妃所住的长禧宫,不难猜想,陈家和白侯府如今都是纪灏的人。
第二天请安时,沈嫣很快以身子不适的原因将各宫事务交托到了白玉滢和陈贤妃的手中,让她们之后不必再过来请安,无事也不必来永和宫,就连三月采选的事都交托出去了。
别人当皇后是要安心养胎,沈嫣表现出来的的确也是安心养胎的样子,连太后娘娘那儿都很少去,像是彻底应了皇后被变相囚禁那句话,藏在永和宫里不出来了,连皇上过去都连连碰壁。
而此时的阜阳城,时入三月,春暖花开,疟疾带来的病害过去后,百姓又恢复了和乐,这些容易被激愤的人,忘起来也十分的快,很快的,阜阳城里的百姓开始想起那位外传被南平人给救走的皇上。
阜阳城内,也悄然的传出了一些别的话,朝堂上之所以悄无声息的换了个皇帝,是因为如今的新皇将皇后娘娘和皇后腹中的孩子留在了宫中当做人质,所以才逼得前一位退了位。
这件事和前面那件说皇上是被南平人救走的一样毫无根据,一来谁也不能确定救人的一定是南平人,二来宫里什么样的情形老百姓怎么会知道。
但皇后还留在宫中却是事实,若按着与南平人勾结,故意杀害朝中重臣这罪名,皇上退位之后,皇后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子也落不着好,怎么可能还会留在宫中还当皇后,这样一来,似乎皇上被要挟,为了皇后和皇嗣的安危逼不得已退位的可能性似乎大了些。
老百姓对这些传言都是来者不拒的,且看哪个更吸引人罢了,加上有人刻意在背后宣扬,很快的,街头巷尾开始讨论起这些事来。
而这会儿正好赶上踏春潮,每日都有不少马车出城去游玩,清明时朝中放了五日的假,离家近的,不少官员出城回家祭祖,沈侯府这儿,三月十二这天,齐家上下收拾了东西,准备回一趟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