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日,宫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段轻痕,流霜自然是惊喜的。算起来,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师兄了,自从她进了宫,段轻痕便失了踪迹。
「师兄,你这是从哪里过来的?」流霜笑意盈盈地问道。
暮春的阳光很温暖,段轻痕穿了一件极其普通的蓝衫,靠在窗边,沐着阳光,淡淡微笑的脸上,笼着一抹轻烟般的惆怅和一路风尘的疲倦。
见到师兄的一刹那,流霜心内隐隐有些心疼。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江湖的游方郎中,本来,以他的才能,完全可以胜任崚国的皇上的,可是他却放弃了皇权,甘愿做一个流浪江湖的医者。流霜当然知道,这当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
「到南边去了一趟,上个月,那里发生了瘟疫,我在那里救治病患时,碰见了爷爷和无色。爷爷让我回来看看你,他老人家不放心你。」其实段轻痕又何尝放心流霜,只是那些关心惦念的话,却万万说不出口的。
如今的他和她,再也不是当初那样两小无猜相依为命了。她已为人妇,又贵为皇后,就算忽略了身份的悬殊,还有世俗的隔阂。
「师兄。」流霜暗暗叹息道:「我确实有些状况,我诊断到其中一个胎位不正。」
段轻痕闻言,脸色一沉,抬指抚上流霜的手腕。
良久,放开手指,微叹了一口气,道:「确实如此,不过好在才七个月,还可以正过来。」
「师兄,你知道怎么正过来?」流霜欢喜地问道。
段轻痕点了点头,道:「因你怀的是双生子,爷爷也不放心你,已经将方法传授给我。需要,金针刺穴,疏导血脉,外加以指按摩。」
「需要多长时日?」流霜问道,虽然说法子是麻烦些,但是,总是有救的。若不是爷爷和师兄,她现在只有等死的份了。
「这个恐怕说不准。」段轻痕道。
「什么说不准?」百里寒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他一下朝,便听内侍禀告,说是段轻痕进宫来见皇后。所以,便没到御书房批改奏折,直接到栖凤宫来了。没想到看到流霜和段轻痕并立在窗边,男的风采俊秀,女的气质婉约,不失为一对璧人。
他自然知道流霜心中只有他,但还是不免心中醋意翻腾。
段轻痕见到百里寒,忙整衣参拜。
百里寒淡淡说道:「免礼,平身。」
趋步走到流霜身边,占有性地揽住了流霜的腰,道:「不知段兄这次进宫,可有何事?」
段轻痕起身,还不曾说话。流霜便道:「师兄不放心我,前来看看。我腹中胎儿胎位不正,还需要师兄帮我正胎位。」
「你说什么?」百里寒闻言大惊,其实他这些日子日日看医书,对於这胎位不正也是了解的,当下吓了一跳。
「幸好爷爷将法子教授给师兄,所以,师兄这些日子需要留在宫中,帮我正胎位。」流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