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祁,」她瞥他一眼,「你今年几岁了?」
他勾了勾嘴角,「二十八,怎么?」
「所以,都快三十岁的男人了,为什么会撒娇撒得那么得心应手?」她真是好气又好笑,「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这么卖节操,丢不丢脸啊?」
说话期间,他已经重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脱了外套,自己也一起躺进了被子里。
「我这一年里做过的丢脸的事情估计已经比我这一辈子加起来的还多了,」
他将她搂在怀里,怀着失而复得的所有感激,虔诚地亲吻她的嘴唇,「所以,谢谢你愿意重新接受我这个这么丢脸又一无是处的男人。」
…
这一晚,他当真是缠着她一晚没让她睡,反反复复和她说了很多很多话。
包括这一年,他是如何在全公司怨声载道的情况下,将上海的总公司又搬来北京;包括他在北京又是如何不务正业,整天来她的学校盯梢放风;包括他每天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待着她哪怕转一次头也好;以及她生日那天,她愿意收他的礼物,他是多么开心得一夜无眠……
傅璿和他认识这么久,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多话的样子,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像个话唠、从早到晚说不停,可如今角色转换,却变成了他喋喋不休。
到最后,她实在是撑不住了,用手推开他的脸跟他说自己要睡了,唐祁虽然还没有睡意,但也知道她明天有课,只能给她套上自己的大T-shirt,哄她入睡。
等傅璿快要睡着之前,迷迷糊糊之间她还是抓了他的衣襟,最后小小声地警告他,「唐祁,你可不能因为我和你和好了,就不像之前那样对我好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他拍着她背脊的手一顿,过了一会,轻笑着亲亲她的眼角,「嗯,我知道了。」
傅璿这一晚,睡得也是格外地好,等第二天上午,她从床上爬起来,就发现他的浴室里已经连她的一整套洗漱用具都准备好了。
洗漱完来到客厅,就看见唐祁正围着条围裙,勤劳地在厨房里忙活,她走进去,凑到他身后,看到他正熟练地煎着鸡蛋。
「起来了?」他听到她的脚步声、回过头,满面春风。
她被他这一大清早就杀伤力十足的美颜给杀得顿了顿,连连翻白眼,「……你昨晚是不是没睡?」
「嗯。」他坦然点头,将煎蛋放在盘子上,冷静地回复,「太兴奋了。」
「……你浴室里那一整套的洗漱用具准备了多久了?」她斜眼望着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会答应和你和好?」
唐祁端起煎蛋和她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从来北京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想好,哪怕要花上很久来让你回心转意,我也不会半途而废,哪怕你明天就要和别人结婚了,我也会去砸场子把你抢走。」
「你傅璿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她在椅子上坐下,托着腮帮望着他,「嗯」了一声,「你果真挺变态的,不仅恋童还恋屍。」
唐祁光是看到她这么坐在自己面前,心情就好到不行,此时给她倒了杯牛奶,摸摸她的头发,「吃吧,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唐祁,」
傅璿低下头拿起勺子时,脸颊上也飘过一朵红晕,「你也生是我的田螺姑娘,死是我的田螺幽灵,你今后要是敢出轨、我就让你半身不遂。」
「好,」
被威胁要切小弟弟的人听得却更加笑颜如花,「多谢主上隆恩。」
**
随着冬天渐渐远去,做了一年变态跟踪狂、终於重新得以转正的唐叔叔每天都挂着春风般的笑容,看得傅璿都快酸掉大牙了。
大概和好还没过一个月,他就整天催着她带他去见她的室友、同学,和她的爸妈,她被他烦得不行,只能依次安排。
当室友和同学们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深情跟踪狂时,瞬间全都脑子短路,立刻就把傅璿进大学以来所做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一一汇报得详尽无误。
傅璿痛心疾首看着这群一顿饭就把自己卖得连渣也不剩的混蛋,再看看她们眼中丰神俊朗、和蔼可亲的大美男,也是醉了。
随后,她又带他见了她的父母,傅父傅母依旧秉承着女儿喜欢就是好的原则,同样给了这位气度不凡的英俊小子一个「Pass」的通行证,还建议她退了租住的房子,搬进唐祁的家里。
更让傅璿气得吐血的是,缺心眼的老爸老妈在离开餐厅之前,还特别疑惑地问她,为什么这么优秀又帅气的男孩子,会看上她这么个混世魔王呢?
於是,白天所遭到的所有不公,傅璿都在回到家后一股脑地朝某人发泄了出来,
「唐祁,你说,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永远都抓不到重点?为啥就没人指责你是怪大叔强取豪夺比自己小九岁的美少女呢!这是为啥?!」
唐祁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她上蹿下跳地吐槽他衣冠禽兽、用纯良外表欺骗她身边人的恶劣行为,等她说得累了,他便淡定地伸出手,将她一把拉回到自己的腿上。
傅璿被他扣得紧紧的,再看看他炙热专注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将视线飘来飘去,「……我要回家了,我想睡觉。」□□「这儿有床,也能睡。」他坏心眼地凑到她耳边,压低嗓音说。
清爽的男性气息就萦绕在周身,她的脸色渐渐变红,拿手推他的胸膛,粗声粗气地道,「我不喜欢你家的床……」
「噢,」他慢条斯理的,「那睡沙发也行啊,我不介意。」
傅璿本来就聪明,看看他的表情,再感觉一下他身体的变化,也知道目前某人正处在狼变的过程中,咬着唇、拚命拿眼睛横他,「唐祁,我警告你,别耍流氓啊……」
「对自己老婆耍流氓不叫耍流氓……」
他边说着,嘴唇已经渐渐游移到她的锁骨附近,「你听没听你爸妈说?他们都同意你搬来和我一起住了,我们明天就去把证给领了吧?婚礼在哪里办我都想好了……」
他的手臂跟铁似的,推也推不动,傅璿又羞又躁,躲避着他密密麻麻的吻,轻喘着气说,「你神经病啊……我还没满二十呢……」
「嗯,」
已经被热情冲坏脑子的人草草应了声,飞快地脱下了她的小外套,嗓音低哑而诱惑,「那也没关系,先上车后补票也行,我不介意。」
「所以,美少女,你今晚就从了怪大叔吧。」
……
傅璿原本就想过,这次和好后,这一关肯定是必须经历的,所以到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地从了,可她没想到的是,某人居然对初次的她没有半点留情和心疼,用积攒了整整一年的热情、将她狠狠地风卷云残了一顿。
第二天一早,她腰酸背疼地想要揍他,可奈何一动身体就疼得直抽气,可某个王八蛋竟然还趁火打劫,在这种情况下,还没脸没皮地压着她再来了一次。
到最后,她气得都哭了,拿软绵绵的腿踢他,不断地骂他是混蛋,他一边受着,一边满头大汗地亲她,热乎乎地在她耳边说,「是是是,我是混蛋,但是宝宝,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我控制不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别像从没开过荤似的行不行!」她泪眼朦胧地吼。
「不,」他摇头,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和自己最爱的人做这件事,是世界上最无与伦比的体验,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傅璿心里一动,鼻子酸了酸,还是气鼓鼓地道,「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同意你再来一次,我告诉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