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晏府嫡女
【预谋】
不知谢夫人发什么慈悲了,居然跑到落梅院来找晏轻如说她可以回娘家,知她担心嫂子,特准许她回去。
这可稀奇了,谢夫人居然主动让她会娘家了!晏轻如虽是稀奇,但是又很高兴,能回一趟娘家是再好不过了。
谢过了谢夫人后,晏轻如便在翌日自己一人回了镇国公府。
苏瑾墨因爲有事要和苏瑾寒出去一趟,所以就没陪着晏轻如一起回去。
待到了镇国公府,看过了白萧月,晏轻如忙把刘氏喊来详细问了情况,知道准备万无一失才放下心,毕竟是第一胎,所有人都看的很重。
万分交代了刘氏,和父母弟妹说了会儿话,晏轻如便道要离开了。
谢夫人大发善心让她回来,她可不是没有眼色的,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万一又让谢夫人逮着什么,她可真是要头疼了。
从府中出来也没有看见梦秋,晏轻如四顾一眼,看着一旁随着出来的小丫鬟问到:“随我一起来的丫鬟呢。”
柔儿垂眸道:“小姐是说梦秋姐么,刚刚在府中的时候,梦秋姐肚子不舒服,不知怎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晏轻如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我在这里等她一等吧,你先回去看看罢。”
柔儿福福身子转身进了府门。
晏轻如慢慢踱步到了马车边,车夫垂着眼睛将脚踏搁在了地上,晏轻如眸子扫他一眼,提着裙子踏上脚踏进了车里,刚一进去猛地觉得这车夫看着眼生,好像不是送她回镇国公府的那个,小暖炉散发着热腾腾的气息,她盯着小案桌上的茶盏慢慢的坐下,还没来得及细想怎么回事,就听车外传来清秀的声音:“小姐,奴婢找过梦秋姐了,梦秋姐让小姐不要等她了。”
把心绪收了,晏轻如轻声道:“我知道了,若她好了便自己来甯国公府吧。”
柔儿道:“奴婢明白。”
晏轻如“嗯”了声,就听柔儿又道:“麻烦车夫了,将我们小姐平安送回甯国公府。”
是她在和车夫说话,晏轻如听到车夫声音憨厚,应了声“放心”,又对晏轻如说到:“少奶奶,这就回去吧。”
如此憨厚的声音,让晏轻如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轻“嗯”了一声靠在了靠垫上。听声音真的是个老实人,晏轻如心念一转,不再去想这事情了。
外面人声熙攘,晏轻如斜靠在软垫上,胳膊底下压了一个垫子,她以手支额,闭目小歇着,不料却睡着了。
渐渐的外面的声音逐渐消失,马车还在行驶着,且有少许颠簸,晏轻如便是被颠醒的,她揉揉额角蹙眉伸手撩开车帘却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瞬,不是宽阔的安翔大道,而是林间小道,生长着一颗颗的松树。
马车依旧行驶着,晏轻如慢慢的将手放下来,手紧握着裙子,她真的大意了,梦秋没有和她一起,车夫换了人,她居然没有在意,甚至还认爲是自己多想了,晏轻如闭目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车夫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如果她有动作,那岂不是打草惊蛇,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啊,一时间心绪百转,权衡下来,她又将帘子撩了起来,冷风扑了进来,车里的温度好似倏地降了下去,她抿抿唇将头探出来看着日头,快到申时末了吧,也就是说出了镇国公府不久的时间就到了这里,晏轻如把手腕上的链子解下来丢到了车外面。
而后每走一段路晏轻如便将发上的发饰丢到外面去,好在头上戴了六个珠花,本来就是柳琪爲了好看特意戴上的,所以就算是取下来也不会发现什么不对。
她明白这背后还有一股子势力,但是是谁呢,总不会是谢夫人吧……
晏轻如心神一震,出府是谢夫人提出来的,一开始送她到镇国公府的车夫是谢夫人给的,但是出了镇国公府车夫明显是换了人……谢夫人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做出这种拙计卑劣的事情,而且都是谢夫人的提议谢夫人的人,她不会傻到自己玩火自焚,此等明显的证据下一查就能查出是她来,即使车夫换了又如何,到时候那幕后人让车夫一口咬定是谢夫人,加上之前的证据,甚至连反驳都不行了。
绕过一颗树时,晏轻如把手中的珠花丢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车夫太自信还是以爲晏轻如没有醒,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撩开车帘看看。不过,这甚和晏轻如心意,他越是放松警惕于她就越有利,眼睛看着周围的风景,再丢下一支珠花。
就这样把手腕的手链也丢干净了,马车来来回回绕了五个弯,才算是停了下来。
晏轻如立马靠在了垫子上,假装小睡着。
车夫伸手撩开车帘见里面的人还在睡着,放心的把帘子放了下来,走下马车,迎面来了两个身高体大的汉子,其中一个满面胡须的汉子高声道:“老三你这么怎么慢,我和老二都等得不耐烦了。”
“大哥你可小点声,别把里面的人吵醒了。”赵刚声音压低,眼睛瞄向了马车。
“怕什么,那药效挺好的,到现在还没醒呢。”赵何的声音依旧憨厚,正是车夫。
那被唤爲大哥的汉子眼睛一眯,不耐的摆摆手,看着两个兄弟道:“这人好不容易弄来了,一会儿都给我老实一点。”
“是是是,都听大哥的。”赵何腆着脸应和着。
车里的晏轻如却是一阵思忖,药,什么药,难不成还有人给她下了药?按这三人谈话的意思,那药是让她睡觉的,怪不得车夫这么放心,都不进来看一眼。
可是明显这药她是没吃吧……她是被颠醒的……
晏轻如不禁的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要是真的睡着了,那可真是坏事啊,但愿她丢在地上的珠花手链没有被什么人发现。
车外三兄弟说话的声音突地停了,晏轻如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车帘猛地被撩了开来,赵刚粗暴,没有赵何和赵建一个小心翼翼一个心存忧虑,直接便把帘子撩了开来,风灌了进来,吹得她发上的流苏钗细细作响,晏轻如吸了一口凉气,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