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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诺诺三岁了,算了算时间该上幼儿园了,费钧和关心慕帮她联系了一家有名的外国语学校,并对她谆谆教导,上了幼儿园要尊敬老师,和同学们友爱相处,懂礼貌,乖乖的,费诺诺点头。
对於费诺诺来说,读幼儿园是一件有些兴奋的事情,她整日呆在家里早就厌倦了,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也想交朋友,所以和其他小孩子不同,能去幼儿园她不排斥。
费宅的早晨很忙,保姆阿姨正在做早餐,关心慕打着哈欠为费诺诺穿好小裙子,然后将为诺诺梳头的活交给了费钧,谁让大家都说费钧给诺诺扎的小辫子又“整齐又漂亮”呢?
费钧一边为诺诺梳头,一边嘱咐她上了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和同学有爱相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诺诺使劲点头,然后举手提建议:“爸爸,我要戴那个草莓的发夹。”
费钧微微蹙眉看了眼那个草莓发夹,纠正她:“女孩子还是素净一点好,这个浅色发夹更适合诺诺。”
“我喜欢草莓发夹,红红的,我不要戴这个颜色的。”诺诺很执着地摇头。
费钧只好将她头上的素色发夹取下,换了草莓发夹,诺诺显得很开心。
诺诺在幼儿园里表现得不错,学习领悟力很强,尊敬老师,不太说话却很有礼貌,老师对费氏夫妇表示了对诺诺的满意度是九十九分,还有一分差在……这孩子实在是能吃,午餐可以吃两碗米饭,下午的小饼干可以吃五六块,要是少吃了,她就亮着眼睛瞅你,瞅得你心虚,像犯了虐童罪一样,愧疚地赶紧将小饼干塞在她的手里。
“诺诺,你真的不能再吃乱七八糟的零食了。”关心慕严肃道,“你看你这条小裙子又穿不下了。”
诺诺反击:“因为我长高了呀。”
“你去门那边量一量自己的身高,再去体重秤上称一称自己的体重,用事实说话。”关心慕命令。
事实证明诺诺没有长高,只是手臂和小腿上的肉越来越多,逐渐地,小号的连衣裙的后背拉链已经拉不起来了。
“可是,妈妈你自己也很会吃,为什么不让我吃牛肉干和奶油酥饼?”诺诺再次反击。
关心慕装作没听到。
结果还是费总在百忙中抽空处理了此事,结果是诺诺小朋友一周不准吃牛肉干,每日的奶油酥饼控制在一到两块,而关心慕的诸多垃圾零食也被费钧没收。
诺诺叉腰沉默。
关心慕叹气。
费钧很忙,自从费茂林被逐出费氏后,他担任董事会主席兼公司CEO,接任了之前由费茂林负责的和蒋博渊的海湾工程,明里暗里被蒋博渊下了不少绊子,起初举步维艰,蒋博渊提出很多苛刻的条件为难费氏,使得工程计划一拖再拖,对此费钧不气不恼,从容,淡定,一谈再谈,核心还是费氏的利益第一,寸步不让。
有一次密谈中,蒋博渊笑着说:“从没有一个年轻人敢这样和我讨价还价,费钧,你是第一个。”
无论是私人方面,还是合资的公事,费钧都驳了蒋博渊的面子,这让他这位重量级的商业大鳄早就对费钧有了不少情绪。
“您是长辈,还请多多包涵。”费钧淡淡地说,但眼眸里的光芒熠熠,让人不可小觑。
蒋博渊笑容很淡,没有接话,在心里他就算千万个对费钧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难得的有原则,有态度的年轻人,不像其他人急着对自己逢迎,在自己面前他不卑不亢,从没有半点害怕和退让。
“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於坚持一些概念性的东西,这不辛苦吗?”蒋博渊不紧不慢地试探。
“如果是自己想要的,去追求,去达到,那就不辛苦。”费钧浅浅一笑,微微提了提眉锋,“辛苦的是被迫改变和被迫同化。”
蒋博渊沉默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后辈身上的一种和他们年代创业者不同的东西。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资历和经验比自己少很多,但是有一种难以让人忽视的,强大坚定的心境和如初未变的创业热情,这点是自己没有的。自己可以一直赢他吗?十年,二十年后会他会变得如何?自己又会如何?不敢想像。
*
工作安排从年初到了年末,大小会议不断,费钧越来越忙,但还是尽努力遵守和关心慕的约定,一周至少在家吃饭不少於四天,不能在外面过夜,所以坊间对费钧的评价从“商业大亨”到了“朴素低调的居家男人”。因为他每次在宴请上能不喝酒尽量不喝酒,烟更是不会沾,用他的话是,抽烟会有味道,回家会熏着女儿,除此之外他还会打包没吃完的甜点带回去给女儿嚐鲜。如果在**,只要费钧在场,一干众人都不敢叫女色伺陪,因为他们早就听闻费总很厌恶这套。
费钧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客厅里亮着一盏很暖的橘色小灯,关心慕趴在桌前已经睡着了,他垂眸看见桌子上的一个陶瓷锅子,打开,里面是温热的鸡汤,浮着油,还有翠绿的葱花和淡黄的姜片,他扣上,浅浅笑了笑,走到关心慕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回来了?我都热了第五遍汤了,好困。”
“上楼睡觉。”费钧命令。
“你先喝汤。”
“你先上去睡觉。”
“我要看着你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