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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抱着寒酥朝那处小木屋去,手中的伞仍执,遮着仍在降落的雪。寒酥被他抱在怀里显得那么娇小。

脚印!

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意识到这一点,寒酥抬手攀着封岌的肩,伸长了脖子往封岌身后望过去。

咦?封岌走路没有脚印?

寒酥不知道封岌这是用了什么轻功诡术,惊奇之余也松了口气。她缩回头,不经意间发现封岌的视线落在她攀着他肩的手上。

寒酥的小手指轻动了一下,将攀在他肩上的手默默收回来,慢慢攥紧怀里的竹篮。竹篮里的梅花飘落出两朵,安静躺在她的前腰。

封岌将寒酥抱进小木屋,把她放下来,落在寒酥前腰上的两朵梅花坠落,缓缓落在两个人之间。

房门刚关,封锦茵正绕过园墙,哭着跑进来。然后是封朗月和几个侍女。

寒酥并没有心思去管封锦茵为什么哭,只觉得眼下情况尴尬。这处小木屋从外面看很小,可她没想到里面这样逼仄。除了拾弄梅树的农具,小木屋里还堆着高高的杂草,一直堆到快到门口的地方。她和封岌面对面立在门口那一小方空地,连转身恐怕都要碰触。

寒酥悄悄望了封岌一眼,他垂着眼,正将收好的伞放在一旁。他抬眼的前一刻,寒酥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分明只一个人躲在这里就足够。他是不想应付封锦茵和封朗月吗?还是觉得撞见两个小姑娘哭不太好?

寒酥心里有一点乱,想不太明白。

“三婶娘其实对你也不错呀。”封朗月说。

听见外面封朗月的话,寒酥微微惊讶——封锦茵哭泣和姨母有关?

“你懂什么?”封锦茵哭得伤心,“你有母亲疼,是不会懂的!”

封锦茵十四,封朗月比她还小一岁,天真烂漫的性子。她看着堂姐哭,不知道怎么劝,蹙着眉说:“二姐姐别哭了,我把我的雪缎给你好不好?”

为了布料哭?寒酥有些意外,府中何等富贵,府里的主子们怎么可能缺布料。

封岌也有些意外。

“这根本不是一块布料的事情,是她偏心!自从她外甥女来了,整颗心都歪了!”封锦茵一边哭一边说。

寒酥愣住。明明最初只是为了躲避尴尬,却没想到听见旁人的背后议论,提到了她。

封朗月确实不太明白二姐姐怎么气成这样,她一脸无辜地说:“可是府里发下的料子每次都是你先挑,然后才给表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