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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求到赫延王身边让他说你是他的人从而帮你解围?”汪文康慢悠悠转着手里的玉珠,“如果不是你要和祁朔定亲,我还真信了。”

本就不太相信向来孤寡一人的赫延王会和弟媳的外甥女搞到一起,等寒酥和祁朔议亲的消息传出来,汪文康更笃定封岌当日那句话不过是对晚辈的一时帮助。

此时寒酥怎么可能还想不到祁浩涆的被贬罚、祁朔的赐婚都是汪文康所为。

汪文康如今已是风光的康安侯。他的跋扈从偏僻之地,延续到了京城。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汪文康啧啧了两声,“我对丑八怪没兴趣。倒是很意外你的脸都这样了,祁朔还肯娶你,令人感动哇。”

汪文康眼底浮现玩味的笑意:“这么好的男人错过了很遗憾吧?我帮你怎么样?把你妹妹给我,我就帮你。”

“八岁了吧?我勉为其难养两年,两年后就能出落成标志的大美人了。应该不会比你差太多。”

有人叫汪文康,汪文康笑着让寒酥考虑考虑,转身往楼上去。

寒酥立在原地,身子紧绷。

翠微担忧地轻轻拽了拽寒酥的袖子。寒酥回过神,一步步往楼下走,回到朝枝阁。

寒笙正在沙盒里写字,封琏和封珞围在一边教着她。

寒酥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悄声回房。

她坐在梳妆台前,揭开面纱。铜镜中映出寒酥的脸,半张完美半张可怖。这世间最美的东西被摧毁,极度扭曲的美与丑汇到同一张脸庞,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寒酥打开桌上胭脂盒,指腹抹一点鲜红胭脂,在铜镜中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鲜红的字——死。

最后一笔写完,她眼中迸出疯狂的猩红决绝。

既然怎么也逃不掉汪文康的迫害,那么她不逃了。

除掉他,一劳永逸。

没有权势没有武力,那就靠脑子。纵使玉石俱焚,也要除掉这个人渣!

除掉汪文康有两种方式。一是从他自身入手,二是从皇贵妃入手。

不过寒酥很快就不能理智算计了,因为半月欢又起了药效。她冲过凉水澡也不解用。她想早早睡下,可是又困在梦中。

暖帐中,她反覆转身蜷缩而颤。

梦里的封岌是另外一副温柔的模样,会温柔亲吻拥抱她,也会用力撕欺她,让她在痛中畅快。

寒酥几次从梦中醒来,又几次入梦,辗转难熬。

她在梦中重重叫出来,喘息睁开眼,於黑暗中大口喘着气蜷缩抱着自己。

窗户不知何时开了,一阵风吹来,吹掀床幔,让寒酥在一片昏暗里看见封岌的背影。

封岌转过身来,缓步朝她走过来於床边坐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寒酥突然就不确定现在是醒着还是仍在梦中。

封岌再一次问:“梦见了谁?”

寒酥转过脸去,已然知道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