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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日的考试怎么办?”大夫人焦急问。

封岌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沉默着。

大夫人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寒酥,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对封岌道:“二弟,你这些年都在外面,这孩子虽然挂名在你那里,却是伴在我膝下。我心疼他,我心急啊!”

封岌叹了口气,劝慰:“大嫂别担心,我已派人去找。一定能将人找回来。”

大夫人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可是第二天考试前,没能将沈约呈找到。封岌派人去考场前守着,直到封考场,也不见沈约呈的身影。封岌派人进考场了询问过考官,得到答覆沈约呈确实没有来。

大夫人守在家里,见只有封岌一个人回来,询问得知沈约呈今日没去考试,她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失神地念叨着:“这傻子是拿前程赌气吗!”

封岌眉峰始终不舒。

寒酥虽然人在朝枝阁,却派人去前面打听消息。翠微跑回来一五一十向她禀过,她皱着眉眼前总是浮现那日沈约呈在路边等她微笑劝慰她的眉眼。

干净纯粹的少年郎,同样也易碎。

又过了一会儿,封岌派人请寒酥过去一趟。去的不是衔山阁,而是沈约呈的院落。

寒酥怀着讶然赶去,她迈进沈约呈的书房,封岌坐在沈约呈往日里读书的书案后,手里正在翻阅着一本书册。

“还没找到吗?”寒酥朝封岌走过去,隔着书案立在封岌面前。

封岌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有些犹豫。”

“犹豫什么?”

封岌又沉默了片刻,仿佛自语道:“还是应该把这个给你。”

他将手里的小册子放在面前的书案上,然后朝寒酥推去。

寒酥疑惑将这个小册子拿起来翻阅,映入眼帘是沈约呈清隽的字迹。她扫过一行,知道这是沈约呈的日志手记,她这样翻看他的文字似乎不妥。可是下一刻,她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了望初冬的第一场雪,一眼看见人群里的她。她一袭白裙,窍薄又清冷的身影彷如和满天满地的皑雪融为一体。纷扬的白雪在她裙摆翩飞,为她匍匐。她从雪中来,她是雪中仙!可是我挤过人群,去追她。立在街市岔口四顾徘徊怎么也寻不见她的身影。洁白的扬雪只余灰色。我失落地回家,却又见到她。她叫寒酥。原来天地间霎时亮堂起来是这样澎湃的心情。”

“今日学堂走神被先生训斥,先生吹胡子瞪眼问我想什么。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在想她。”

“去年好不容易得的玉冠被我忍痛与孙四郎换了东西,换了一块红玉,玉质极佳,隐隐有红梅的影子。我寻了巧匠阁的师父打一对簪子。那红玉簪子落在她的云鬓上一定很好看!可是现在不能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