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冷眼看着这一遭,她不知道颂茸要做什么,但也猜得到她是被人哄骗了,卢嫔有孕,就算栽个跟头,也还有翻身的余地,但颂茸呢?
她涉及给杨婕妤下毒,又背叛了卢嫔,根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愚不可及。
云姒漠然地收回视线。
皇后转向许顺福:“麻烦许公公亲自去和宜殿跑一趟。”
许顺福恭敬躬身:
“奴才应该的。”
说罢,许顺福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殿内陷入一片安静,两刻锺的时间,许顺福才回来,带着一个药包和些许朱钗金银,恭敬回禀:
“回皇后娘娘,奴才在颂茸的房间搜到了这些。”
朱钗金银上没有任何标志,看不出来源何处,药包被太医拿去检查。
皇后看了眼被呈上来的朱钗,若无其事地觑了眼雅玲,才皱眉问:
“你一个奴才,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颂茸瘫软在地上,似乎是觉得无力回天,她终於回答:“是主子赏给奴婢的。”
卢嫔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又痛又怒,眼神恨恨地看着她:
“贱人!我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我?!”
颂茸仿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呆滞地呢喃:“主子……”
雅玲冷哼一声:“卢嫔不必再做挣扎,若不是心中有鬼,卢嫔为何要赏赐颂茸这么贵重的东西?”
卢嫔无力辩驳:
“不是我!”
至於皇后,她没说信也没说不信颂茸的一番话,只是安静地等待太医的结果,很快,宋太医道:
“娘娘,这的确是杨婕妤所中之毒。”
认证物证俱在,似乎可以结案。
容昭仪耷拉着眉眼,不想见杨婕妤得意,但也懒得替卢嫔伸冤,她娇声催道:“娘娘,结果都出来了,臣妾等人是不是能离开了?”
皇后无奈地看向她,没说什么,对许顺福道:
“去和皇上禀报一声,看皇上觉得该如何处理。”
要是其余妃嫔也就罢了,皇后说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了,但卢嫔有孕在身,皇后才懒得沾手这件事,万一卢嫔腹中皇嗣出了什么,谁来担这个责任?
许顺福也明白这个道理,很快退出去。
容昭仪轻撇嘴,她朝卢嫔看了眼,余光瞥见什么,她倏然一顿,半晌才慢吞吞地收回视线。
卢嫔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她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轻易得出这个结果了?
云姒微不可察地看向那堆朱钗,她攥紧了手帕,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卢嫔刚进宫不久,许是有一点还不清楚,否则也不会这么快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