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顺福心底呸了声,觉得他痴心妄想。

但常德义是年少时就跟着皇上伺候的人,因着这点情分,常德义在养心殿的地位也固若磐石,只要不威胁到自己,许顺福就懒得理会他,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许顺福也隐约知道一点常德义的事。

他觉得常德义是在找死,这后宫的女子——不论后妃,还是宫女——都属於皇上,也轮得到常德义碰?

他冲早将自己作死,还不用自己脏了手。

瞧瞧,根都没了,还管不住好色那点事,明知云姒是皇上看中的人,他居然也敢觊觎?

许顺福偷瞥了眼皇上,他伺候皇上多年,心底是清楚皇上某些方面气性是有多小的,许顺福心底讽笑,觉得常德义再作下去,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云姒不经意扭头,立即看见了谈垣初,她拉了秋媛一把,恭敬地低头服身。

常德义见状,意识到什么,很快收敛了情绪,堆着笑跪地请安。

谈垣初和往常一样扶起了云姒:

“你倒是清闲。”

没人叫她,她就一点都不知道自觉,整整三日不见人影。

云姒被说得一懵,不知道怎么接话。

下一刻,谈垣初牵着她,她以为会直接进殿内,谁知,谈垣初直接一脚踹在常德义身上,将常德义踹得滚了两个台阶才稳住身子。

这变故让众人一惊,常德义也一头雾水,他脸色煞白地爬起来,重新跪好,虽然不知道做错什么了,但磕头却一点都不含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云姒和秋媛隐晦地对视一眼,她不解地朝谈垣初看去。

谈垣初什么都没解释,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冷淡道:

“滚一边跪着。”

常德义抬眼看见皇上和云姒姑娘握在一起的手,还是什么不懂的?当即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又磕了两个头:

“是!奴才这就跪着去!”

云姒被谈垣初牵进了殿内,她不明所以,试探性地问:“皇上,常公公是做错什么了?”

谈垣初瞥了她一眼,心底没好气,懒得搭理她,人家眼珠子都要钉在她身上了,她还冲钝得一无所知。

又想到她这几日在殿中偷闲,这种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谈垣初略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冷声:

“没什么。”

“日后朕去哪儿,你就跟去哪儿。”

云姒眨了眨杏眸,瘪唇道:“那日奴婢休息,皇上没回养心殿,奴婢才一直被落下的。”

可不是她偷懒。

谈垣初冷呵一声,压根不信她的话。

云姒哑声,扯了扯他的衣袖,见状,许顺福忙忙带着殿内宫人都退了出去。

一退出去,许顺福就看见台阶下跪着的常德义,六月阳光很烈,曝晒得人额头不断掉着汗珠,常德义少有的狼狈,许顺福站在游廊下的阴凉处,心底啧啧两声,真是活该。

也托常德义的福,云姒姑娘日后估计得和他一样,整日伴圣驾而行,休息的时间都难寻。

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