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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怎么才能听不见半点风声?当然要除掉常德义这个人,只有他死了,才没有后患。

谈垣初在看见托盘的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这是第一次?

不可能。

如果是第一次,常德义根本没这个胆子。

除非他私底下早做过什么胆大妄为的事,却没被揭发,日积月累,才会将胆子养得越来越大,以至於连他的人都敢想。

为什么没人揭发?

谈垣初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他眸色淡了许多,究根追底,是受制於人,不敢罢了。

而常德义有能耐犯下恶行,仗的还是他的势。

谈垣初没怀疑这是一场陷害,毕竟他亲眼撞见常德义的不轨心思,谈垣初倏然冷笑一声,他越是怒,情绪越是淡,眸底泛着薄凉的冷意。

许顺福埋下头,和殿内宫人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托盘上的东西被烧毁。

在云姒熟睡时,养心殿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一场变故。

养心殿北侧,住着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常德义独居一间厢房,平日中还能有两个奴才替他忙前忙后,做奴才做到他这个位上,其实没什么好求的了。

但今日,常德义正躺在床榻上,要是平时,他早让秋媛来伺候他了,但他最近膝盖疼,这点心思也难得消了去。

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忽然房门被撞破,常德义睡得迷瞪,还没睁眼就要发怒。

一盏灯笼蓦然抵在他眼前,把他吓得一跳,立即清醒了过来,然后他就看见许顺福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常德义一惊,要坐起来:

“公公这是要做什么?!”

没人回答他,许顺福朝宫人使了个眼色,很快,有宫人上前按住常德义,常德义被一惊,有人要来捂他嘴,他意识到什么,惊骇出声:

“许顺福你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伺候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要找皇上!”

他惊恐地叫嚣,许顺福被逗笑了,他不紧不慢道:

“怕是你见不到皇上了。”

常德义见他没有一点冲疑动容,终於知道害怕了,他挣扎着不断问:“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

但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常德义感到一阵窒息,脸色渐青,他手脚并用地拚命挣扎着,他抬头,隐约看见凶狠捂住他嘴的人正是今日被他踹的那个奴才。

常德义目眦欲裂,眼神仿佛淬了毒,恨不得杀了他。

小太监不为所动,只是手中力道越来越狠。

常德义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扑腾两下,渐渐没了力道,他意识恍惚间听见了许顺福状似惋惜地说:

“再有来世,你可得抆亮眼睛,看清哪些人能碰,哪些人不能碰。”

常德义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脸色涨红铁青,唇上却逐渐惨白,他看见了满殿的人,有人惊恐,有人被吓到,但最多的却是一脸冷意,面无表情,他还看见了一直被他玩弄的秋媛。

秋媛站在许顺福身后,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

见他看来,她张嘴说了三个字,没有出声,但常德义却是骤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