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顺的时候总是能贴着人心,谈垣初抬手轻拂过她的青丝,女子依旧很轻,但也有点重量,在这个时候,这点重量却是让人觉得舒心和渴求,他一点点禁锢住她的腰肢。
谈垣初有点想亲她,但他什么都没做。
云姒抬起头,殿内有些地方暖阳照不到,谈垣初的神情有一刻仿佛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也让人觉得有点捉摸不透。
云姒想起适才她来时的砚台,砚台中的墨水有点干,显然他坐在这里,也不是全心全意地处理政务。
云姒其实不是很会安慰人。
尤其是谈垣初这种情况,其实苏婕妤小产,她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在意,和谈垣初做不到感同身受,自然很难想出安慰的话。
殿内点着熏香,雪松的香味,透着一点冷清却让人很醒神,嫋嫋升起的白色烟雾弥漫殿内,谈垣初也没想让她安慰他,他紧紧地禁锢着女子腰肢,声音低暗:
“陪朕待一会儿。”
云姒来养心殿就是陪他的,她抬手轻轻抚过谈垣初眼底的青黑,瘪唇,道:“嫔妾昨日站得腰疼,不想待着这里,皇上陪嫔妾进殿内躺会可好。”
谈垣初眼底不着痕迹地涌上一点温色,他低声:
“今日怎么这么乖?”
云姒一点也不心虚:“嫔妾什么时候不顺着您心意了?”
闻言,谈垣初忍不住挑了下眉,她平日让人生堵的时候还少么?
但谈垣初什么都没说,他抱着她进了内殿,软塌上铺着一层绒毯,七月的天很热,殿内摆着冰盆纳凉,倒也不觉得热,云姒被他搂在怀中,她觉得黏糊,稍稍挣扎了一下,就被斥了一句:
“别动。”
云姒闷声:“嫔妾难受。”
他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今日不行。”
云姒脑子一懵,半晌才反应过来谈垣初话中是什么意思,她蓦然涨红了一张脸,低声咬牙:“嫔妾曾听说过一句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不知是否淫者见淫?”
分明是他脑子里不干不净,听见什么都往歪处想,居然还赖在她身上!
有人掐了她腰肢一把,声音从头顶冷冷淡淡地传来:
“让云婕妤失望了,朕才疏学浅,不曾听过。”
云姒被他一声云婕妤噎住,再听他否认,忍不住扯了扯唇。
他总能叫她觉得一言难尽。
不等她说话,忽然,他搂住她,轻轻低头,有视线停在她脸上,气氛很坏,偏偏没人有动作,叫人想脱开,许久,他敛下神色,语气藏着些许说不清的疲惫:“不开玩笑了,安静陪朕待会儿。”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说让她陪他待一会儿,云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真的很累,她这一趟也真的来得恰是时候。
她抬眼,落在他面上,他微阖着双眼,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疲倦,云姒轻颤杏眸。
昨日她回到盼雎殿时已经到了傍晚,云姒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到养心殿的,但总归不会比她早,云姒瞧见了御案上满满一摞的奏折,他许是一夜都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