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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垣初斜靠在软塌上,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在秋媛提议要替她在额间画上花钿时,他忽然开口:

“我来吧。”

他一出声,忙得火热朝天的主仆二人才想起了她,云姒黛眉轻蹙,杏眸写满了冲疑。

秋媛倒是利落,很快将工具都双手奉上。

等谈垣初站到她跟前,云姒眼睫轻颤,她咬唇小声质疑:

“皇上会么?”

谈垣初的声音很淡定:“君子六艺,在当初一众皇子中,朕都是佼佼者。”

他又自称朕。

云姒只好放下质疑,但等谈垣初手中的笔尖点在她额间时,云姒还是轻颤了杏眸,心底开始狐疑——君子六艺和点花钿有关系么?

她惊心胆颤,只觉得额头时不时传来凉意,她都不敢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好了。”

云姒咽了咽口水,轻颤着睁开双眸,铜镜就摆在她眼前,於是她看得清清楚楚,女子肌肤很白,额间点了花钿,只扫了一眼,云姒就稍松了口气,至少不难看。

她这才敢细看,须臾,云姒一怔。

花钿点得很小,不会显得过於突兀,於是让人有点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花,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中,一眼就会认得出的。

他画得很认真,让云姒轻而易举地认出那是一朵红色的山茶花。

她喜欢红色,却又偏爱山茶花,只是心中芥蒂,让她觉得白色山茶花干净。

直到如今,云姒怔怔地看着额间的红色山茶花,才惊觉有些事情其实早就过去了。

他早知道她曾经过往,却从未问过细节,也从不吝啬让她去尝试任何颜色,他的安抚细润无声,直到如今才让云姒隐约窥探到些许痕迹。

她久久没动,有人生出不自在,抵了抵唇:

“很难看?”

云姒蓦然回神,她抬起一双杏眸,从铜镜中看向男子,她摇头:“没有,臣妾很喜欢。”

那人神色恢复如常,惯来的漫不经心,一手搭拢在她肩膀上。

云姒不着痕迹地轻抿唇,她瞥了眼殿内的沙漏,恍然惊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她收敛了情绪,仰头看向谈垣初:

“快到了宫宴时间,您是不是该去接皇后娘娘了?”

谈垣初都等到现在,不紧不慢地平静道:

“皇后应该会去接母后一同前往太和殿,不需要我去接,倒是你身子重,一人不方便。”

云姒愕然。

她这满宫的奴才,怎么就变成她一个人了?

云姒瞥见铜镜中女子额间的花钿,到底什么都没说,他想等她一起去太和殿,人人求而不得的殊荣,她没道理去拒绝。

至於引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