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秋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福管事当场给他结了钱。
陆时秋接过一两银锭和一袋铜板。回头看了眼福管事,这么大的管事咋还这么抠搜呢。他也不怕别人瞧不上他这副小家子气
不过仔细想,像这样会给雇主省钱的下人,他也乐意雇。
陆时秋心情格外好,他卖的价格比在家贵了一小半。每次两百斤,就是多赚四百文,去除车费,还能有三百多文。还有五次机会,那就是一千五百多文。。
陆时秋头一次觉得挣钱这么容易,乐得差点疯了。
“四乙,你看到没我要挣钱了。怪不得于大郎能盖得起三间大瓦房,他可真赚啊。”
不见得。他运道不好。之前的县令是个糊涂官,盐俭县是土匪窝。他好几次货都被土匪抢了去。
陆时秋揣着银锭子用大拇指蹭了又蹭,他还是头一回碰到银子呢,“那是他没福气。你看我刚要做生意,县令就换了。”
宿主,县令去年就换了,在你做生意前头。你别太自恋了。
陆时秋也不生气,“总归我是赶上好时候了。”
这话系统没法辩驳。
陆时秋回屋收拾几件衣裳,出来就跟陆婆子说自己一个月后再回来。
陆婆子惊讶道,“怎么要这么久”
洪氏和陈氏也从外面匆匆忙忙跑了回来,她们在别人家唠嗑,听说自家三弟在收蛤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跑了回来。
“我也要去打短工。一天能挣三十文钱呢。吃得还好。”
众人也是一脸惊讶。
陆时秋看了眼大嫂和二嫂,“不如让她们也跟着一起去吧。那边是按量干活的。她们也能帮着干点活。”
虽然不可能签她俩当短工,但是干活还是行的。大不了就让大哥二哥匀些吃食给她们。
说实话,陆婆子有些怀疑。她总觉得这次老三回来,特别会吹。以前还能看得出来,他在说谎,可这次回来,说话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她都分不清他到底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该不会是想把他大嫂二嫂骗出去给卖了吧
不是她多想,而是她三儿就不是个好饼,之前骗了家里多少银子。大大小小加起来都有十几两了。要不然老大媳妇能忍了九年,才憋不住吗
陆婆子攥着自己双手,正在作思想斗争。
旁边的洪氏听到三十文钱,眼睛都亮了。
她们一家子把命别在裤腰袋上,出海捕鱼,一年到头,也只能有两三里盈余。就这阴天下雨,还得歇业。
现在能挣三十文,两个激动起来,“娘,我要去。”
陆婆子有些拿不了主意。但她也不傻,知道不能当儿子面怀疑他。
只好把大儿媳拽到一边,把自己的担忧说了。
洪氏瞪大眼睛,“不可能吧”声音都颤了。仔细一想,三弟啥事干不出来啊之前都敢拦路抢劫,这会想要卖她们,有什么不可能的
洪氏有些拿不准主意。
可又实在放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把陈氏叫到旁边说话。
陈氏唬了一跳,却又很快镇定下来,拍了下洪氏的肩膀,走到陆时秋面前问,“三弟,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跟我爹他们一块干活呢。福管事也签我当短工了。”陆时秋有些得意。
陈氏低头看了眼他手心。三弟常年不干活,那手比女人还白还嫩,现在却是有好几个剪子,她眼睛一亮,“好,我们去。”
说完,把自己的发现给洪氏和婆婆说了。
洪氏这才下定决心,跟着一起走。她心里也有计较,一路上绝不吃老三递过来的东西,哪怕一滴水都不能喝。
陆时秋可不知道这两人在防备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钱。
这次回家耽误了些时间,到县城,天都黑透了。
陈氏和洪氏跟在陆时秋身后,两人牵着手,攥得紧紧的,生怕婆婆说的是真的。
可没等走几步,就见他们进了一户村庄,到一户人家,陆老头正在院子里抽烟袋。
看到两个儿媳过来,陆老头差点把自己呛着了,“你怎么把她们也带过来了”
陆时秋理所当然道,“她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帮着一起干,能挣点是点啊。”
陆老头看了三儿一眼,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要说还是老头子了解儿子呢。陆时秋带她俩过来,可不是好心,而是他实在不想跟他们挤这一张床了。他都快挤成夹饼了。
带他们过来,老头子肯定会给他们单独找房间住。那他就不用这么挤了。
陆时春和陆时夏听到三弟的声音,忙从屋里出来,瞧见自己婆娘,眼里全是惊喜。
四个说了会话,陆时春上前问,“爹,今晚怎么住啊”
陆老头从怀里掏出五十个铜板,“你去村里问问,谁家还有多余房子,再租一间给我们。”
陆时春接过钱,刚要走,陆时秋把人叫住,“爹,一间哪够住啊大哥二哥一个月没看到大嫂二嫂了,人家两口子要说会私房话呢,你怎么这么不讲人情呢”
四个人脸都红透了。
陆老头瞪了老三一眼,“多租一间房,不得再花钱啊你上下嘴皮一张,倒是让老子掏钱。咱家攒点钱容易嘛。”
话虽这么说,陆老头还是狠狠心,多租一间房。
陆时春和陆时夏隐晦地向陆时秋表达谢意。
为了省钱,陆时春找的两间房子还要小,但好在他们也没那么多东西,将就着住吧。
夜里,陆时春搂着自己的婆娘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过后,洪氏说起婆婆的怀疑,又说起自己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老三把自己给卖了。连东西都不敢吃,只吃了些自己带的干粮。
陆时春心疼坏了,起身向房东要了碗开水。
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二弟,两人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洪氏爬起来喝了半碗,又问陆时春,“孩他爹,老三真的改好了吗”
陆时春生性谨慎,迟疑道,“我看暂时改好了。”他琢磨了好几天,把自己的猜测说给自家媳妇听,“三弟八成是想讨好咱爹好娶上婆娘。”
任何人的改变都是有理由的。
三弟在家里有爹无条件宠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唯一不如意的大概就是娶婆娘这件事。
他爹性子执拗,认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三弟想要讨好爹,八成是行不通了。
陆时春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三弟。
洪氏也觉得这理由靠谱,她捧着大海碗,笑起来,“你还别说。三弟要真能为了娶婆娘就变好。咱家倒省事了。”
她和陈氏都是勤快人,婆婆又是软和性子,从来不磋磨她们。
她们三人也没什么摩擦。唯一不省心的大概就是老三了。
有了洪氏和陈氏,他们干活的速度倒是更快了,原先爷四个一天能挣110文,现在六口人一天能挣160文。
同村人瞧见,也向福管事请假回家找自己婆娘。
这活一直干到三月底,陆时秋终于活过来了。
他捡了柴禾,自己到灶房烧水,痛痛快快给自己洗了个澡,准备神清气爽回村。
没想到陆老头却把家里人都叫过来,开门见山道,“我打算一直干到栽完稻。”
陆时秋还没开口。陆时春纳闷了,“爹,为啥休渔期只有三个月啊。咱们打渔一天比短工强多了。”
陆老头嗑了嗑烟袋,“我看你就是榆木脑袋。哪里强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打上来的鱼不用交税吗渔盐不要花钱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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