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妈把名字从赵音改成赵定音,为的就是记住这一段,决意从此要做有资格一锤定音的那个人,可想而知有多要强。
那些人不敢在她妈面前嚼舌根,赵霓夏从小却没少听。
她早已经习惯了,也从不会给他们好脸,谁欠的慌她就对谁不客气。
但就像烦人的苍蝇和鬣狗。
多少还是会影响心情。
突然被这些很多年以前的事情扰乱,赵霓夏回到公寓,情绪还是不太好。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给自己放了部电影,看了半天还是集中不了精神。
直至电影放到一半,光线暗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很想拿起手机,给赵定音发个消息。
但只是一瞬,这个念头很快又消退。
就像一种条件反射,因为有过太多次失望,不用真的付诸实践就已经预料到会是什么结果,她的身体自己就做出了选择。
从她会走路开始,就很少能见到赵定音了。
头几年的生日赵定音还会回来陪她庆祝,后来就只准备礼物,到更后来,连礼物也都交给了助理安排,自己只过个眼点个头。
小时候她总是在房间的窗边等,在电话旁等,等了一天又一天。
也一次又一次希望落空。
给赵定音发的消息,都是很难有回应的。
赵霓夏再清楚不过这一点。
她把薄被扯上来了一些,盯着变幻的画面,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电影上不去想其它。
没一会,却忽然来了电话。
拿起一看,是文恬。
她的神经紧绷了一瞬,看清后松弛下来,又有点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之前加微信时她们就交换了号码。
赵霓夏调整好情绪,接通,问:“喂,怎么了?”
“夏姐!”那边的文恬活力十足,伴随着背景的音乐声,道,“你在哪?忙不忙?出来玩啊!”
“现在?”
“对!我们这边现在好热闹,来唱歌吃东西!都是你认识的人,我和我哥他们,还有……”
“对不起啊文恬。”赵霓夏没等文恬把话说完就先拒绝,她实在提不起兴致,“我就不过来了,你们自己玩吧。”
“啊?”文恬顿了下,“你怎么了,听声音好像不太开心?”
赵霓夏没否认,用指节揉了下眼皮,“嗯,今天心情有点不好。”
“你心情不好?那要不……”那边嗓门突然大了点,很关心她的情绪,闻言还想提点别的建议。
赵霓夏再次打断了她的好意,只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见太多人,也打不起精神,你们玩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
听她这么说了,文恬也不好再说别的,“那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嗯”了声,赵霓夏挂了电话,放下手机,靠着床头躺得更低了点。
安静的卧室里,只有电影的声音。
她躺着看了二十多分锺,把剩下的内容看完,正要起身去倒杯水,手机突然轻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