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少年穷(1 / 2)

紫绫微微一笑, 说“其实像你们豪门内的事, 我是不太懂, 不过电视上的家主都是重男轻女的,陆家会不会这样”

陆玉龄说“怎么会呢我爸爸可疼我了。”

紫绫说“我看媒体上写的豪门家族的主营业务不是慈善基金, 而营利性质的企业。陆小姐多做几个出风头的慈善项目,我想陆总是能看到你的能力的,就会把你调到企业集团董事会的。这样陆小姐联姻也能联到更好的人家, 得到更多的嫁妆。媒体都是这么报的,高门嫁女能有上亿嫁妆。不过,这上亿嫁妆和儿子继承的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陆玉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但是她的涵养又不能让她像许诗蕾一样爆发。陆玉龄那些年正是随母亲旅居加拿大, 母亲得了离婚后陆家的赡养费在加拿大又嫁了一个外国人。

但是加拿大养父家里, 毕竟不是陆玉龄的根, 她回到中国, 得到了陆父的一些宠爱,但是论倚重不及原配生的陆大少,论亲厚自然不及那对双胞胎。

而且她还是最尴尬的一个女儿,因为她的母亲从原配的手中夺夫上位,而陆总现任又从她母亲手中夺夫上位。因此她母亲是和原配、现任都有仇, 结果陆大少、双胞胎、现任陆太太其实都和她不亲。

是以, 她知道她想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只有去谋取,借着母亲和肖太太少年时的情谊,若能嫁给肖明诚, 是她最好的前程。

幸好,她母亲给了她不错的上流社会名媛教育,而且她继父是外国商人,又是多伦多大学英语系毕业的,她还也熟悉西方社交。这些都是她的资本。

陆玉龄强忍下怒火,反唇相讥“赵小姐怎么说起嫁妆,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赵小姐很操心自己的嫁妆吗”

紫绫一方面反击陆玉龄先向她不咸不淡的暗讽,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让陆玉龄顺利融入肖家成功嫁给肖明诚,这才和她一般见识。

这社会上很多婚姻就是这样来的,男女双方没有很相爱,开始时也没有讨厌,但是因为一方非常融入另一方的家,半推半就,婚姻就成了。这种婚姻有些是能过一辈子,但是紫绫基于想搓合肖明诚和好友,就不想看到陆玉龄很顺利融入肖家。

也基于她“预知”,陆玉龄会出轨和肖明诚离婚,最后又想来吃回头草,造成了王海潮的误会,她伤心离去,大约是心不在焉路上才会出车祸,英年早逝。

如果紫绫看过原著结局,而不是借着原主的视角看到一些“幻境未来”,只怕她直接开撕了。

因为王海潮的车祸并不是意外

陆玉龄寻求刺激出轨而离婚后,再没有当肖太太时的风光,因此不惜一切代价要吃回头草,却发现王海潮和肖明诚的关系,她妒火中烧,便找人对王海潮下手。这也造成肖明诚一辈子痛苦,无法走出来的最后一个原因。

肖明诚查清了真相,想要还爱人一个公道,陆玉龄携了他们的儿子相威胁,肖太太也心疼孙子劝肖明诚不要管那件事。他在痛失所爱、良心的谴责和儿子家人的逼迫的夹缝中生存,十几年后,不到五十岁的人头发几乎全白了。肖明朗不是现在的肖明朗,是一个智商极高但是患有自闭症的少年,家族的一切都压在肖明诚的身上。

紫绫从“幻境”中能看到的是肖明诚念在海潮的情分上在原主的事业上对她多有照顾,也担起了王叔的养老问题,以及他终身未再娶,早生华发。此中别的内情,原主也是一概不知。

现在紫绫想的是肖明诚和陆玉龄要是没有结婚,他们一对有情人是不是就不用如此虐恋了

虽然,肖明诚和王海潮的感情可能会没有经受考验,在一起时仍会有新的问题,可是就算最后分离,也比“一个死了一个伤心一辈子早生华发”要强。

肖明朗说“紫绫本身就是无价之宝,若能进肖家,是肖家的无上幸运和荣光。”

陆玉龄说“二公子果然深爱赵小姐,我一介外人,只不过听赵小姐提起嫁妆之事,这才问起。”

到了这个分上,紫绫索性把事情做得更到位一点,道“就算我身无分文,明朗对我也是真心的。我们明朗自己有能力,幸好也不是非要巴望着岳父提携才能在社会上争得一席之地。像那种没本事又死要面子的男人就很需要像陆总那样的岳父了。陆小姐可得小心那些追你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想去跪在陆总面前求好处的,对你有几分真心就说不定了。像陆小姐自己这么优秀,爸爸又是这么厉害的人,也是挺烦恼的吧分不清谁对你真心,谁对你假意。”

陆玉龄不禁深呼吸,她要忍,要忍。这个赵紫绫,下层社会仗着男人爬上来的贱人,凭她也配跟她同桌吃饭如果不是肖明朗,她必要弄死她

陆玉龄皮笑肉不笑,说“我想有一个有钱的爸爸并不是坏事吧倘若赵小姐有个有钱的爸爸就不会说出刚才的话来了。因为那是有点底蕴的家族里的基本家教。”

紫绫笑道“刚才陆小姐说我家没钱,你那就是有教养。那我说你家有钱,你爸有钱,我这就是没有教养。那么你所谓的有底蕴的家族里的基本教养究竟是何物,可否给我解释一下”

陆玉龄不禁一滞,挤出笑来,说“我有说你家没钱吗是你太过敏感吧我说话的时候顾不了别人太多的玻璃心。”

紫绫笑道“我若是玻璃心,你是什么心呢我说你爸有钱,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说你爸有钱会冒犯吗阁下需先上升到家族教养的维度”

陆玉龄又深呼吸,再深呼吸,而肖家的人居然都好奇地看着她们,赵紫绫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陆玉龄却心有所求,必有所忌,憋屈得慌,又思索刚才在陆家人面前有什么失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