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 又是老圣人的十三皇子大婚,新婚的司马煊和迎春晚上还是得去参加喜宴。十三皇子没有什么功劳, 新皇登基后, 他只封了郡王。
初九日,摸清了府中的人事, 看过了账本,初十、十一没有人成亲,她也邀了贾府的姑娘们来府里做客, 还有几位公主也来了。宝钗也跟了探春过来, 迎春也没有让她没脸,给公主们都介绍过去。
迎春在王府小花园大摆宴席,写诗作画,互相品评, 十分快活。
寿康公主又问学武之事, 迎春见她实在不像是说说而已, 便说想到一门功夫可传她, 便去更衣了。
迎春回来时换了江湖装束,还取了一支碧色长笛, 又让人取来了一个棉花填充的假人。
迎春本来是没有学过黄药师的玉箫剑法,但是那剑法的要义是攻敌穴道为主,剑势俊雅潇洒,她的阅历自也可创出这种功夫。若说难一点的是创出简单一些的内功心法,既可以直接精进道家功夫,又不会令姑娘们太过难学。
迎春手中碧笛刷刷旋转, 动如脱兔,一式式飞快使出来,一招之中有功有守,直取人穴道。
只见那布人身上要害每被她戳到,便有一个洞,等她使完六招,假人身上居然有三十六个洞,可见她出招的速度。
姑娘们见了她的潇洒风雅之态,都不禁向往,寿康长公主拍手笑道“这功夫好,我若学了,身上带支笛子便好了。”
迎春笑道“父皇宠爱妹妹,让父皇给妹妹打支金笛也使得若是到了江湖上,便有一个金笛仙子的名号了。”
昭仁公主道“十一婶婶,我也要学。”
“对呀,我们也要学”
迎春为难地说“哎哟,这可难了,要是皇后嫂子和淑妃嫂子知道了,还不怪我。你们可是乖孩子,不像你们寿康姑姑,是父皇身边的猴儿。”
安宁公主道“哪有这么偏心的。”
“不是偏心,是怕。”
探春笑道“二姐姐确实偏心,有这么好玩的功夫,现在才使了出来,我们在家时也没有学过。”
迎春道“我也才练成不久,再说了,你们正在吐纳,这内功到后,招式倒是好学。”
宝钗见了是完全刷新了三观,女子便是那些闲书也须少看,莫移了性情,哪有学武的二姑娘到底有多少秘密是别人不知道的,她这个性情还能当皇家媳妇
众女求着她传授,迎春便传一招“箫史乘龙”的招式与心法口诀,如黛玉之聪慧,她的根基又最好,一听就记住了,也理解了七人,旁人便没有那么容易了,特别是毫无基础的几个公主。
昭仁公主道“婶婶明明用的是笛子,招式却唤箫史乘龙。”
迎春道“这套武功,任你使长笛或长箫也无太大分别,你爱使箫便使箫。只不过我更擅长吹笛,才使笛。”
宝钗奇道“我只听说大表姐擅琴,王妃娘娘还会吹笛”
迎春只道“幼年时,我们姐妹有个女师父,琴笛也都会,从她那见过。”
接着整个四月,公主们便是要上学的日子也常请她进宫去相陪,公主们的课业没有皇子们繁重,闲暇时,她们倒把心法口诀全都背熟了。接着,又请了医女来教她们认穴,她们也能粗略使出一招。比号称笨人的郭靖学降龙十八掌可慢多了。
到了五月,司马煊的“婚假”也过完了,将要奉密旨带着尚方宝剑巡按江南。
司马煊跟迎春说“皇上说,让我好好办差,你就在京好好待着吧。”
迎春说“你是不是没敢和皇上提”
“这个不好提。”
迎春心想着“玉郎”是知道林如海只怕要不好的,可是司马煊不知道,根据时空规则,她是不能和司马煊明言身在书中小时空及未来之事。
但是按照幻境中看到的,林黛玉再次进京时,已经身有婚约,那“两个玉儿做一对”的事也结束了。原主只是一个万事不萦怀的闺中姑娘,她也不管旁的事,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迎春道“我不放心你,皇上也没有说不能带我去。”
司马煊道“你一个内眷,何必吃这风霜”
迎春说“你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我并不是闺阁女子。倘若是他,他巴不得我跟去呢。”
司马煊已经知道“前世之缘”,她这样点到即止,倒也无碍时空规则。
凌菲经历过太多了,她厌倦了每次来都要在朝廷有所作为,以便保天下太平,她今生并不想再入朝为官。但是司马煊不得不为朝廷和皇帝做事,她跟去的话还可以为他看看账本。
司马煊道“念萱,你不要事事都提他。”
迎春静静看着他,才轻轻叹了口气,说“好吧,随便你。”
夜晚,迎春正在榻上打座练功,而司马煊不能享男欢女爱,也只有继续修炼功夫。他虽有灵性,也得萧北辰的秘笈,但是仍有许多理解不透的地方,但凡请教迎春,她均可解答,让他茅舍顿开。
清晨时分,迎春真气充盈,穿越近一年,终于练成了她所改进的不老功的第一重,忍不住一声清啸,惊了司马煊。如今修习武功,不但境界上去,又很熟练,少走弯路,即便她有诸事缠身、又不便修习外家功夫,她仍然能较快的练成。
司马煊便发现她睁开眼睛后,精气神有些区别,像是一夜之间绽放一样。
迎春练成第一重圆满,也出了一身的热汗,皮肤排出一些污秽,身上粘腻酸臭。
王爷没有温泉水池,迎春不愿这样见人,便多叫了些水。
只司马煊怪异地看着她,迎春奇道“你怎么还不进宫”
司马煊才去耳房沐浴,换了亲王蟒袍就赶进宫去。
迎春白天在家时,司棋、绣橘等时常看着她脸红,迎春初时还没有发觉,等到厨房送来补身药膳,聪明的她才意识到了什么。
难不成渐知人事的丫鬟们把她那练成第一重功夫,真气达到质的突破时痛快的叫声脑补成了别的什么
这可无法解释了,迎春暗道所以她现在成了一个十二岁就贪枕席之欢的奇葩吗
想起这些事,迎春不由得想起了司棋和潘又安这对苦命鸳鸯,她嫁入王府时,王熙凤也安排了四房人给他。
迎春高嫁,贾母不愿把司棋父母一家给她当陪房,估计是想要牵制司棋,进一步方便贾府与王府联系。迎春便说把司棋姑姑家当陪房,这退了一步,王熙凤再安排好请示贾母时,贾母也不好再扫迎春的面子,就同意了。
潘又安正是司棋姑姑的儿子,司棋父亲是潘又安的舅舅。
迎春道“司棋,我记得你姑姑家也陪嫁过来了,你有一个表弟,我之前远远见过一面。”
司棋脸上一红,说“姑姑一家是跟来了王府,如今尚在二门做门房。”
迎春道“你打发丫头去传了你表弟过来见我。”
不一会儿,潘又安便到了翠微亭,迎春正午饭后散步在此,才喝了半杯茶。
“小人给王妃娘娘请安”
潘又安跪在地上,迎春令他起身。
他站了起来,果然品貌风流,一张脸的线条极好,而且眉清目秀,便是身材气质也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奴才。
曹大大笔下男子皆浊物,正面一点的人物也是浊物。比如有些良心的贾琏在尤二姐死后流些眼泪已是有情人了;柳湘莲在尤三姐自刎后也只是遁入空门;贾宝玉不但有袭人、碧痕之类的丫鬟当床伴,还在林黛玉身故后还娶了薛宝钗生了孩子,最后遁入空门到底是纯粹的为了情,还是因为好吃懒做,现实不如意,后来才把爱情当心灵借口逃避现实倘若贾宝玉和薛宝钗成亲后贾府仍然富贵,有顶梁柱在他前面遮风挡雨,他仍锦衣玉食,屋中美婢环绕,他仍可斗鸡走狗有的是钱,贾宝玉还会不会出家
纵观红楼中男子,只有一个潘又安明明发了财,他在世俗中他已经可以生活得好了,却在这时候不负女儿,殉了情。司棋撞死后,他把钱财给了贪财的司母,弄了两口棺材,一口安置了司棋的尸体,然后立马拔刀抹了脖子。
曹大大和高先生把潘安之美貌、深情、才华都给了一个下人,潘又安,这名字也预示了这是女儿赞歌与悲歌的原著中最美好的男子。
迎春微微一笑,说“司棋,你表弟长得比你还好看。”
司棋羞道“没有王妃这样笑话人的。”
迎春又问道“你可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