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
宋初一咬了咬唇强迫自己不受陈豫琛迷惑,越过他往卧室走。
「你在怕什么?」陈豫琛一手勾抱住她,一手将她颈侧的碎发挑到耳后,乌墨般黝黑深沉的眼珠一瞬不瞬注视着她,「与其嫁给季峰,何不考虑我,我不比他差。」
宋初一触电一般,惊恐地退出陈豫琛的怀抱,惨白着脸问:「陈豫琛,你在和谁说话?」
他不是有女朋友还很爱他女朋友吗?
「和你呀。」陈豫琛轻声笑,伸了一只手抚摸宋初一眉眼,「宋初一,我发现你长得挺好看的,虽然不是那种一眼让人惊艳的女人,可韵味清幽独特……」
他一反往常的尖锐刻薄,嘴巴却抹了蜜似的,赞道:「宋初一,你这眼睛像月儿藏在水里,湿漉漉要盈出水来了。」
宋初一抓住陈豫琛乱摸的手,心口怦怦乱跳。
同样的话沈翰说过。
陈豫琛拽着她的手往前一带,宋初一再次落进他的怀抱。
不容她挣紮,他用力捧住她的脸。
「初一。」他含混地温柔地唤着,嘴唇饥渴而恶狠地压了下来,酒气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起倾泄,自唇齿的缝隙渗入,密密侵进宋初一的感觉意识。
灯火从头顶泻下,摇动的光晕笼罩出欲醉难醒的梦境,宋初一像身处云端般,踉跄着颤抖着未能稳住心神。
这只是梦,这不是真的,只是孤独的太久了做的一场活色生香的梦。
陈豫琛的手捻过耳垂抚过颈窝往衣领里面探去时,宋初一猛一下推开他,无视他直直倒地的身躯,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锁上门翻天覆地呕吐起来。
好难受,胸腔烧灼得要爆炸开似的,宋初一死命呕着,要将重压吐出来。
——沈翰,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对别的男人有感觉,我只是把他当成你了。
宋初一喃喃说,没东西吐了,她开始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以为,她和沈翰的感情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浸染进彼此的血液深入彼此骨髓,其炽烈其深刻断绝不了割舍不下,可如今,沈翰已经结婚生子,而她……她刚才,竟然在别的男人挑-逗下动情了。
宋初一走出卫生间时,头发黏黏腻腻贴在脸上,浓重的悲苦混在眉间,一双通红的大眼氤氲着重重雾汽。
空调开得有些大了,寒意像风刀霜剑紮得人遍体生寒,陈豫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有。
怕他阻止,宋初一不敢打电话,颤抖着拿起手机给季峰发信息。
「季学长,我想咱们还是连夜赶去S市好,你到酒店一楼大堂等我,现在。」
惊动陈豫琛就走不了了,宋初一不敢收拾衣物,也不敢穿凉鞋,拎着鞋极轻地开门走了出去。
夜已深,酒店大堂静悄悄的,万盏千枝法式吊灯更加明亮,提着一双高跟鞋赤足走出电梯的宋初一在光影里无所遁形极之狼狈。
「下来了。」季峰已在大堂中等着,微笑着迎了过来,什么也没问,伴着她走过大厅走出大门。
他的宾士车停在酒店门,抢前一步替宋初一打开车门扶着她坐了进去又关上车门后,季峰快走几步上了车,不带半分停顿,宾士驶出了蓝海酒店。
深夜里马路上有的红灯关闭了,有的改了黄色警示灯,季峰一改惯有的稳重大踩油门,宾士飞闪过一个一个路口,转了几圈后,在确认后面没车跟随后他上了高速公路。
车子驶了几公里后,季峰靠向紧急停车带把车停下,开了危险报警灯示宽灯后位灯,拿出毛巾递给宋初一,低声说:「抆抆脸。」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体贴地站在她身边,那一年,她母亲死了陪着她处理丧事的也是他。
宋初一默默抆脸,默默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到S市得七个小时,睡一觉吧。」季峰在宋初一喝过水后把水瓶接了过去,帮宋初一把座椅放平。
***
陈豫琛这日还没吃过饭,宿醉后又喝了酒,抱着宋初一亲吻时整个人狂热得脑袋空空,宋初一那一推拼尽全身力气,他身体虚弱着又没有防备,一个趔趄摔倒地上,后脑勺碰到地面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