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来也是奇怪,她和黎洲谈了大半年恋爱,两人之间竟然一点矛盾也没有,住在一起的时候磨合得相当好,令她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每相处多一次,她就觉得两人更亲近一点点。
她抆身体的时候,黎洲又说:“我很想你。”
望舒侧首望他,顿了下,说:“没关系,等你忙完这个项目我们可以待很长的一段时间。”
她又打了个哈欠,撒娇说:“哥哥,我真的好困哦,我要上床睡觉了。”
黎洲看着她,只觉得怎么看都不够,巴不得天天就在她身边,睁眼是她,闭眼还是她。他压抑住这样迫切的情绪,低声说:“我看着你睡。”
望舒把一个枕头立起来,让手机靠上去。
她侧身躺着,接二连三的哈欠一打,眼皮已经撑不住了,使劲地睁了几次,最后还是闭上了。
黎洲的眼神逐渐深邃。
望舒清醒的时候,他还稍微克制,如今她睡着了,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地看着她,里面是浓烈的渴望。
他不敢让望舒看到这样的眼神。
他怕她害怕,觉得他是个疯子。
他只能在她睡着后,静静地让几近疯狂的情绪滋长。
望舒醒来的时候,视频通话已经结束了。
她看了眼时间,是早上五点多。
她给男朋友发了条信息后,收拾了一番,便去非遗集聚区找戴振和。
戴振和自从对外宣布了有传承人后,整个人的担子卸下来了,每天就来工作室做做通草花,以及教学徒,偶尔还给游客展示一下,没事的时候就去隔壁和其他老师傅喝茶唠嗑。
孙子去复读了,也没人气他了,整个人就是退休的悠闲状态,以至於气色都好了不少。
“师父,你觉得能做得出来吗?”
她拿出草稿图。
戴振和仔细端详,说:“通草纸向来是做的是花草和果子,很少有做其他物品的,像你草稿图里的兔子、螳螂,鸭子等,以我们做通草花的手艺,是能做出来的。”
望舒诚恳地说道:“是的,我觉得通草纸可做万物,如果想让更多人知道通草花,我觉得也许可以从各方面入手,润物细无声地进入大家的生活里。通草花的用途有局限性,我认为这也是阻碍它推广的原因之一,可是如果我们把的局限性打开,这一层阻碍也许就消失了……”
她顿了下,又说:“我知道,也许做出来的通草兔子,通草螳螂,通草鸭子,和通草花不是一个东西,但归根结底,它们都是通草纸做出来的,属於通草系列的工艺……它们都是一家人,不了解通草花的人,在了解其他通草系列的工艺后,也会产生部分人群对通草花感兴趣,这样子的话,我们目的不也达到了吗?”
望舒的这个想法和构思其实有点大胆,如果是过於传统的老人家,可能会觉得她离经叛道。
她知道师父是个很愿意接受新事物的老前辈,但她还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