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岳霆眉头紧锁,这位解语姑娘不是姓安么,怎么会是傅深的女儿,难不成是义女? 疑惑的望过去,只见张雱和解语站在一起,手拉着手很是亲热,岳霆脸色难看,斥道:“成何体统!无忌,放开安姑娘!”
解语本是无意中拉住张雱的手,这时听傅深、岳霆都训斥张雱,很为他抱不平,笑吟吟道:“不放!我喜欢拉着他!”张雱大喜,也跟着说:“不放!我喜欢拉着她!”低头注视解语,眼眸中都是温柔。
傅深大为不悦,“解语,这小子配不上你!”岳霆腰刀再次出鞘,沉声道:“无忌,放手!”哪能光天化日的跟个姑娘家这般亲热,有伤风化。
解语挺身护住张雱,脆生生说道:“岳指挥使,令尊很是疼爱无忌,若你真伤了他,岂不惹令尊生气?岂非成了不孝之人?”戴大帽子谁不会呀,给你戴顶大的! 岳霆缓缓收刀入鞘,苦涩说道:“姑娘还是这般伶牙利齿。”
傅深在旁气哼哼,“解语,你知道什么是不孝之人。”不认亲爹,忤逆亲爹,还好意思说别人“不孝”。
解语冷笑,“我岂止知道什么是不孝之人,我还知道什么是不慈之人。傅侯爷有没有听说过'父慈子孝' 这四个字?先有父慈,后有子孝!”
直视满面怒容的傅深,解语侃侃而谈,“我幼时,父亲教我读《诗三百》,《蓼莪》是感念父母恩德的,傅侯爷可说过?'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父母爱护我教导我,照顾我挂念我,出出进进抱着我,这样的恩情,自然是'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傅深面沉似水。 你这傻孩子知道什么,爹以前根本不知道世上有你,若是知道了,说什么也不能任你流落在外。 当着岳氏兄弟二人的面,傅深不想多说什么,只命令道:“解语,跟我走!”伸手欲拉解语。
岳霆拨刀拦在傅深面前,“侯爷何必勉强安姑娘?”傅深恨极这瞎捣乱的岳霆,可是打又打不过,无奈之下只好转身退却,临走前恶狠狠扔下一句,“岳霆,老子的闺女不嫁你!”他是说傅解意和岳霆的婚事做罢,岳霆哪里听得懂,楞了半天,没明白傅深是什么意思。
“无忌,明日是祖母寿辰,跟哥哥回家。”岳霆回过身,要押张雱回靖宁侯府。 张雱硬着头皮说道:“她又不喜欢我,我回去做什么?爹都说过了,我不用回。”明知道从小到大都打不过岳霆,怕他真用强,心中很是忐忑。
岳霆本是下定决心要押张雱回去,听到“爹都说过了,我不用回”,却又有些犹豫,他这次回京和岳培还没见过面,并不知道岳培是何打算。
解语笑道:“敢问岳指挥使,贵府和六安侯府,可是世交?”岳霆不知她有何用意,思忖片刻,温和回答:“京中公侯伯府有姻亲往来的自是不少,我家和傅家也有几辈子交情了,却不甚亲密。傅侯爷并未见过我,不认得我,由此可见一斑。”
解语略有失望,“如此,明日贵府太夫人寿辰,傅家是不会去了?”往来不亲密啊。
岳霆微笑摇头,“怎会?傅家明日定会有人来。”自己那位继母是填房,六安侯府的侯夫人也是填房,二人私交甚好,太夫人过寿这种场合,六安侯夫人岂能不来。
解语来了精神,“岳指挥使放心罢,明日无忌一定回府拜寿。”见兄弟二人齐齐疑惑看向自己,解语拉着张雱的手跟岳霆保证,“他若耍性子,我押也押他回去!”
岳霆沉默片刻,拱手一揖转身离去。 张雱很是下气,“回岳家做什么,他都说了我不用回。”解语笑咪咪说道:“咱们又打不过傅深,总要想个法子把我娘救出来啊。只好在傅家人身上打主意。”
张雱马上精神抖擞,“明日劫持傅家的人?我看行!”跑到靖宁侯府劫傅家的人,好玩,有意思!
解语横了他一眼,这一说到要做坏事,他马上来劲了! 怪不得跑去做盗匪,敢情是天生的。 张雱在旁摩拳抆掌,“便是这么说定了!解语,明日咱们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