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汝明又领命走了。 片刻后又回来,汗都快流下来了,“婶婶,他耍赖不肯走,一定要见您。”这傅家的人怎么不讲理呢。
这么一来一回间,已惊动了解语,和解语身边的丫头。 采蘩冲采苹使个眼色,采苹会意,在树上挂起一只美人风筝。
一个时辰后,情形是这样的:谭瑛被烦的没法子,只好亲自在客厅接见傅子济。 张雱在屋后弄了个梯子,解语上了梯子,在后窗户偷看,偷听。
什么? 原配,嫡长女,回傅家去? 这太夫人是疯了不成,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你要想法子挽回你儿子的心,自己想辙去,折腾我们母女做什么? 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啊。 解语听得很是气愤。
谭瑛也很气愤,霍的站起,冷冷说道:“往事不必再提!我已嫁人生子,再不可能回什么傅家。你请回罢。”
傅子济讪讪道:“安大人不是在狱中么,说是出不来了。夫人也该早做打算。”一个是在狱中的御史,一个是六安侯府的侯爷,这还用选么。
你NND,解语要骂人了,你说谁出不来了? 她挥手做砍人状,张雱在下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呢,低声叫道:“哎,你莫乱动!”话刚说完,解语已是站不稳,一声大叫,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张雱苦练的武功终於第一回有了实质性作用。 他姿势优美的奔将过去,将解语托在怀中,抱怨道:“说了让你莫乱动。”
解语从空中落下,一开始自然是很慌张害怕。 如今落到一个温暖安稳的怀抱中,心中大定,笑咪咪夸奖道:“大胡子真厉害,功夫练好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很是舒服。 张雱不愿放下,又不敢不放下,涨红着脸站在当地,不说话,也不动。
解语一声大叫惊动了屋中的谭瑛,“解语?”也不理会傅子济了,急急奔出客厅,往屋后跑去。
“傻子,把我放下!”解语伸出拳头捶了张一下,张雱蓦地惊醒,手忙脚乱的要把解语放下,结果差点没把解语摔地上。
“温柔点!”解语正要脱口而出这句话,猛然觉得不对,忙摀住了嘴。 谭瑛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二人。
解语顾左右而言他,一幅正义凛然的样子,“这傅家,实在太可恶了!娘,我替您把他赶走!”冲张雱使个眼色,二人一溜烟儿跑到客厅,张雱拎起傅子济,直接扔了出去。
扔到院子里还不算。 张雱又听解语的话,拎起傅子济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掷出安家,正好把傅子济挂到安家门前大槐树的树枝上。
“大胡子哥哥好厉害!”安汝绍和小白他们也跑过来看热闹,见状一起欢呼起来,张雱大是得意。
谭瑛瞪着解语。 这孩子怎么成这样了呢,从前她很是安静的! 这从西京回来后可好,变得这么能闹腾! 解语心虚的抱着谭瑛的胳膊,陪着笑脸,“娘啊,我自从那回要撞死但是没撞死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骑马一学就会,杀人不用学,劫人天生就会。
谭瑛想起爱女的遭遇,心疼起来,叹了口气,怜惜的说道:“好孩子,你终归是姓傅。”她把解语的变化归结为血缘。 虽然是安瓒养大的,一直是斯斯文文的,但遭遇巨变后还是变身为傅深的女儿,性格果断,喜欢武力解决问题。
“您不会想让我认回去吧。”解语忙问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怎么好端端的会说“你终归是姓傅”。
“哪会,”谭瑛摇头,“怎么舍得。”傅家那些人太可怕了,不可能回去的。 虽然不知道傅家太夫人究竟有什么意图,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亲生女儿交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那就好那就好,”解语很有些后怕的拍拍胸脯。 她真怕谭瑛太顾忌血缘了,说不定哪天想不开,要把自己送回傅家,“您说,傅家犯什么邪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从前也只是说把自己做为庶女认回去,这回怎么改嫡女了。
谭瑛皱皱眉头,“听傅子济的意思,好像是坊间有什么传言。”坊间传言? 解语颇有兴致的凑上前去追问,“娘,什么传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