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雱见岳培眼圈微红,心里也很不自在,低声应道:“是,知道了。”说完后聚精会神看着宝石,这颗好看,这颗也好看,若是戴在解语身上,那便更好看了。
岳培又拿出两张地契给他,“城外两个庄子。”张雱嘟囔道:“太夫人不是说过,靖宁侯府的产业我没份?”名不正言不顺的,凭什么分家析产。
岳培笑道:“傻孩子,这是爹爹的私产,可不是靖宁侯府公中的。”靖宁侯府公中产业,还真是没有无忌的份。 他连族谱也没上。
一开始,是远在辽东;回京后便是一连串的事情:被罚,被劫,另居当阳道。 如此,无忌想认祖归宗便难了。 再往后,沈媛病逝,无忌无人管教,常常流浪江湖,更是不为靖宁侯府所容。
“您留着罢,这些往后我自己挣。”张认真说道:“您能挣出来,我也能!”老子英雄儿好汉啊,解语说的。
“那也是往后的事了,”岳培乐呵呵,“可你眼下便要这些呢。”这傻小子,娶媳妇哪是容易的事,总要有房子有地才成。
我要这些做什么? 张雱用眼神问着这个问题。 岳培舒心笑道:“如今朝中即将大赦,狱中犯人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怕是都有了生机。”匪患,灾荒,边患,人心惶惶,朝廷为了稳定局势稳定人心,下令理清刑狱,一律从宽。 如此,安瓒出狱有望。
“无忌,上回安大人不是要了你的八字么?”连八字都要了去,可见安瓒对无忌是多么满意。 待他出了狱,也该央人上门提亲了。 媒人请谁好? 要德高望重,要和安家有旧,这人选,还要好好想想。
张雱明白岳培的意思后,心中欢喜,快能提亲了! 解语很快便不用害怕了,自己也不用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难受。 抱着首饰盒傻乐了半晌。
不过,安伯父人很好很斯文,不会贪恋财物啊。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安伯父不爱钱。”才不会一定要有房子有地才嫁闺女。 说完后又补上一句,“安伯母也不爱钱。”清高得很。
“人家爱不爱钱的,咱们都要该备好的备好,不能怠慢了。”岳培笑道,“只一样,无忌,你将来生了儿子,可要跟着爹爹姓岳。”儿子不跟着自己姓,孙子总要跟自己姓罢。
“要不,将来您跟沈迈打一架,”张出着馊主意,“您打赢了,孩子姓岳;沈迈打赢了,孩子姓沈!”也不知是谁功夫更高。
岳培瞪了他一眼,“再胡扯,仔细老子捶你!”瞪完后又笑了,“自然是长子姓岳,次子姓沈。”老二姓沈,对得起沈迈了。
您想得倒挺美,沈迈能答应么? 张心中嘀咕着,却见岳培笑得开怀,也不忍心出言扫他兴,含糊答应了,“听您的。”我是听您的,沈迈听不听,不知道。
晚上照例翻墙过去安家。 张雱想到很快能提亲了,时不时的红了脸,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解语奇怪的看他,“大胡子,你怎么了?”
你不用害怕了,我也不用难受了,到时我们……张雱朦朦胧胧想着一些事,越想脸越红。 解语凑近他面庞,“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发烧吧。 本来就有点傻,可别再发烧烧坏脑子。
解语伸手想探探他的额头。 张雱倏地站起,口中发干,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莫动,莫动。”连连向后倒退,蓦然转身,似飞鸟一般跃起,出了屋子,翻墙走了。
解语命采苹,“去跟采绿说声,你家少爷好似发烧了,叫个大夫好生看看。”采苹应了,自去邻舍传话。
“少爷发烧了?”采绿很是纳闷,“不像啊。”精神这般好,哪像是生病。 采绿正狐疑间,只见张雱突然自房中冲出,向着演武场的方向跑去了。
这是怎么了? 不是中邪了罢? 采绿目瞪口呆。
张雱一路路拳法打下来,法度严谨,虎虎生威。 “傻小子真不错!”沈迈坐在墙上,对着地下的张雱夸奖,“照这么着,不用多少日子便能出师了。”教会了他,自己也该走了,去做一番大事业。
张雱跃至墙头跟沈迈并肩坐着。 “哎,你说,我这样能上战场不。”学成功夫做什么,总要派上用场啊。 建功立业? 那要打仗才行。
“上战场?”沈迈沉下脸,“上了战场你帮谁啊。”这傻小子,他到底是朝中重臣之子,真上了战场能跟自己这土匪在一处? 他若真上了战场,是帮着傅深,还是帮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