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嗔怪的看看自家行事老道、做官得法的长子,“你也太惯着他了,凡事都由着他的性子来,如何使得?做父亲要有父亲的样子,当初你父亲是如何教导你的?”难道也是这般娇惯纵容? “娇子如杀子”,惯孩子能惯出什么好来。
岳培笑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听母亲的教导,往后再不娇惯他。他若还是不懂事,便先捆起来狠狠打上一顿再说。”棍棒出孝子。
太夫人忙道:“那又何必。孩子年纪小没经过事,闹闹别扭也是有的,哪至於便要跟他动粗了?很该慢慢跟他讲道理才是。”一下子是不管,一下子又要动手打。 唉,自己这长子什么都好,只是不会管孩子。
岳培含笑答应了,“母亲说的极是,儿子遵命。”太夫人叹了口气,“哥儿成亲的大喜日子,让他****们、姐妹们都去暖暖新房,给他帮衬帮衬。”好好的孙子认不回来,上哪儿说理去。 可即便是认不回来,血脉相连,该管的依旧要管。
岳培答应的更痛快了,笑咪咪的很是高兴。 太夫人“哼”了一声,“知道你偏心哥儿!只是霆哥儿也是你亲生的,是靖宁侯府的嫡孙,他的亲事你也该上上心!”哥儿还小上两岁呢,倒要成亲了。 可怜霆哥儿这么好的孩子,亲事还没着落。
霆儿,他如今可还会对解语念念不忘? 岳培略略失神。 若他依旧心系解语,那……? 这可愁死人了。 岳霁成亲多年只有一女,岳霆不肯成亲,岳岳雹更别提了,还太小。 “母亲,儿子也想早日抱上嫡孙,日思夜想。”岳培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惆怅之意。
太夫人老大不忍心,倒柔声安慰他好半天,“后日你可有得忙了,快回去歇着。”岳培微笑道:“明日要过嫁妆,便要开始忙了。”太夫人楞了楞,若是普普通通一副妆奁,想必岳培不会这么说;安家这样的人家,难道嫁妆还会很丰厚? 安家并没什么根基。
从岳培手中接过嫁妆单子仔细看了看,太夫人点点头,“安家极疼女儿。”普通公侯人家的**,嫁妆也没有这般奢侈。 单单定府大街的铺子便有四家,还有上等良田三千亩,银票两万两,金银珠宝无数。 新娘子便是只用自己嫁妆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新****真阔气!”当阳道到处都是红通通的一派喜庆,岳雯和岳雪并排站立,看着长长一列罩着火红罩布的嫁妆,赞叹道。 岳雪微微一笑,“****是独养女儿,亲家伯父伯母想必极为疼爱。”看嫁妆就知道了,****在娘家定是心肝宝贝一般。
到了婆家,也会是心肝宝贝呢。 无忌哥哥整日傻乐,显是高兴坏了;父亲一向溺爱无忌哥哥,爱屋及乌也会对新****另眼相看。 新****很有福气! 岳雪羡慕的想道。
四月十六这天,解语一大早就被叫醒,然后跟个木偶似的由着胡都督夫人摆弄:开脸,上妆,着喜服,象征性的吃了两粒汤圆,“圆**满”。 解语闲来无事,看看镜中的自己:一身大红,很艳丽,很喜庆;不只自己是一身大红,房中诸物大多都是红艳艳的,喜气洋洋的。 眼中是一片火红,耳中听着欢声笑语和吉祥话,解语有种很富足很安稳的感觉。
“迎亲的队伍到了!”
“绍哥儿拦着门,不许新郎官儿进来!”大声喊着:“不许娶走我姐姐!”
“绍哥儿可高兴了,得了好些个大红包!他都抱不住了!”
“新郎官儿在堂上拜见老爷夫人呢。”
解语莞尔。 小汝绍拿了几个红包便同意嫁姐姐了,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