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嫡女解语 春温一笑 1924 字 1个月前

第99章

过了不到十天,苏氏病逝。 杜知安,算你狠! 太夫人心寒之余,尚自庆幸:和谭家、苏家这没名没姓的人家不一样,六安侯府、晋国公府都是赫赫扬扬的公侯府弟,要收拾苏氏容易,要对付自己,哼,那可就难了!

其实太夫人想错了,苏氏,真的是病逝。 杜知安手中有谭端受贿二百两白银的证据,根本就是胜券在握:太祖皇帝定下的铁律,受贿超过一百两白银者,死! 开国之初杀掉的文官多了,大都是因为**受贿。 后来虽然朝廷对**受贿不怎么看重了,可律例没改,只要这证据摊了开来,谭端便是死路一条。

苏氏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独生子送命? 当着谭氏族长和自己亲哥哥的面儿,什么都承认了,“是,我贪图阿瑛的妆奁,我嫉恨阿瑛!所以明知六安侯府太夫人是污陷,我不曾为阿瑛做主,反倒随着太夫人一起指责她伤风败俗。”

白发苍苍的老族长气得差点背过去,这是谭家的媳妇么? 这是谭家的仇人! 外姓旁人往谭家女儿头上泼脏水,她不光不制止,还助纣为虐! “谭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老族长颤抖的指着苏氏,骂道。

苏氏的亲哥哥苏庆羞愧难当,“小妹你疯了?怎做出这样的事?”继女再怎么不亲近,你也不能跟着外人一起指责她不守妇道,这伤的是自家脸面!

苏氏冷冷看着苏庆,“我疯了?你们疯了才对!我好好的闺阁女儿,嫁给谁不好,你们偏把我给了谭家做填房!”他前面的夫人是首辅之女,又文雅又尊贵,自己这填房,再怎么贤惠也越不过她去。

谭大伯中年丧妻丧子,到晚年孤身一人;谭阁老原配遗下一女,苏氏进门后生下谭端。 她以为谭端才是谭家最宝贵的一个,独生子,兼祧两房,这不是应该跟眼珠子一般爱护么? 可是谭阁老看重的是长女,亲自悉心教导,对独生子并没有过分宠爱。 於是,苏氏不满了。

一直到谭瑛渐渐长大,开始说亲,苏氏奉谭阁老之命开始打点谭瑛的嫁妆,才蓦然发现:谭家并不富有。 定府大街的铺子,京郊的上好良田,无数的金银首饰,全是原配杜夫人的陪嫁,全都要让谭瑛带走。 “端儿难道不是姐姐的儿子?”苏氏心有不甘,跟谭阁老磨缠,“姐姐的嫁妆,也不能全给了闺女,半分不留给儿子!”

谭阁老不理会她,“杜氏的嫁妆,原本早跟杜家说定的,全给阿瑛。”说定的事哪能再改。 再说了,端儿是儿子,该自己挣家业。 阿瑛是姑娘家,又不能出仕又不能抛头露面的,没脚蟹一般,才该多带嫁妆傍身。

苏氏愤怒了。 眼睁睁看着丈夫亲笔写下谭瑛的嫁妆单子,谭阁老每写一笔,她的心就跟着跳一跳。 那是我的! 那是我儿子的! 杜氏既嫁进谭家,就说不得嫁妆是她一个人的,那该是谭家的! 我儿子是谭家唯一的男丁,难道要不得她的嫁妆?

可苏氏拿谭阁老一点法子也没有,只好望洋兴叹。 谭阁老挑来拣去为谭瑛说人家,堪堪说定了六安侯府世子,还没来得及下定,谭阁老急病去世。

苏氏一头是伤心,一头又有些庆幸。 伤心是的没了丈夫,没了替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庆幸的是从此没人管着自己,谭家的家业全归了自己! 当然了,谭家的家业,也包括杜夫人的嫁妆。

苏氏抱着一堆金银财宝乐呵了没几天,杜如山便上门了。 “劳烦夫人。”杜如山客客气气拿出谭阁老的遗书,遗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杜氏嫁妆交由杜如山保管,待谭瑛出阁之日,全数做陪嫁。

财宝得而复失,苏氏快疯了。 等到谭瑛出阁之时,看到一抬又一抬裹着大红绫纱的嫁妆抬出谭家,苏氏心疼得眼泪流了满脸。

“也不知姐姐在傅家如何了。”谭端偶尔念及谭瑛,苏氏便愤愤道:“你姐姐狼心狗肺!把谭家的财物全部卷走了,半分不给你这亲弟弟留!”

谭端楞了楞,“父亲遗书上吩咐过的,舅舅给我看过遗书……”他说的舅舅,是杜如山。

苏氏呸了一声,“你父亲偏心!”只顾着原配留下的女儿,怎不想想谭端这独苗苗?

久而久之,谭端也认定了:父亲偏心姐姐,把家里的财物全让姐姐带走了,自己母子二人便要过穷日子。 姐姐没有姐弟情份,不顾自己这亲弟弟,真把谭家财物带走大半。 父亲偏心,姐姐贪心。

所以,当苏氏和谭端母子二人被六安侯府请去,眼前是被污陷的谭瑛,和一脸得意笑容的六安侯府太夫人。 太夫人笑道:“莫为了谭氏这失节之妇,坏了我两家的情份!今日事毕,她的妆奁悉数还与贵府,任由夫人处置。”

不只苏氏动了心,谭端也动了心。 母子二人耳语片刻,各自点头。 苏氏是夙愿得偿,满心欢喜;谭端是想着:“反正姐姐贪心不管我,那我也不管她。”

其实母子二人都够狠的,可是事过境迁,谭端只管埋怨苏氏:都怪你! 我们本是好好的姐弟,如果不是你尽日挑唆,怎能如此? 如果你当初告诉我姐姐带走的是人家亲娘的陪嫁,我还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你偏偏口口声声说姐姐卷走了谭家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