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虾不好放,晚上就收拾出来下了锅。

叶母亲自下厨,鱼汤是给叶庚煮的,清蒸鱼是给叶氏和叶廉叶正两兄弟做的,红烧的是给自己还有两个孙女烧的。虾也是做了两种,白灼和香爆。另炒了两个菜,加一个菌菇汤。

鱼虾倒不是多稀罕的东西,只是这鱼不是普通的鱼,而是上等的桃花鳜。虾也不是普通的个头,每个都足有两指长。

难得的好伙食,一家人都吃得极其满足,除了叶庚。

入夜后,他辗转难安。

叶氏与他多年夫妻,自是知道他最是一个重礼最规矩之人。怕是公主府的那些回礼让他不安,他又不好斥骂娉娘。

不解的是,温郡王为何至始至终什么都不说?

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有别的心思?

那位郡王何其受宠,陛下视之比亲子还亲,一众皇子皆越不过去。那样的出身地位,婚事不知多少人盯着。

这几年世人都在猜陛下会给郡王赐婚一位什么样的贵女,上至王公贵族,下至书香世家,但凡有适龄姑娘的人家都猜了个遍,期间也隐隐有一些风声流出,但最后都渺去无声。

如若不是想聘娶为妻,那便是另有打算。

他为人父,又是男子,还有京中为官多年,自是知道那些世家子弟的德行。既要有端庄贤惠的妻子,又喜欢貌美知情趣的妾室。

郡王难道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若真是如此,他定然不能同意!

叶氏也睡不着,“老爷,你说郡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总不会是真的看上娉娘了。

并非她看低自己的女儿,而是他们叶家门第实在太低。他们的这样的小门小房,不敢有那样不切实际的妄想。

半晌,她都没听到丈夫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叶庚喃喃道:“或许只是两个姑娘家之间的往来,咱们想得太多了。”

最好是如此。

叶氏闻言,长长叹息一声。

但愿真是他们想多了。

夫妻二人夜话,难以入眠。

一屋之隔的叶娉也未睡,她倒不是睡不着,而是叶母在她的房间里。祖孙二人也在说话,说的也是同样的事。

对於这个大孙女,叶母最是看重。

娉娘能交到真正的朋友,当祖母的自然开心。她不担心别人说三道四,就怕娉娘自己钻了牛角尖走不出来。